“侯爺。”
“她怎么樣?”
夜鳶搖搖頭:“謝家的人下手太狠,臉上這些傷是沖著毀容去的,右臂險(xiǎn)些被燒廢了,而且夫人雙膝紅腫寒氣入體,回來時(shí)就已經(jīng)發(fā)了高熱,她一直強(qiáng)忍著才沒叫人看出來?!?/p>
“奴婢怕她心神一直繃著人會出事,所以在藥里和浴湯里都放了些安神的東西,這才讓夫人昏睡過去。”
裴覦看著床上的人,猶記得數(shù)年前她明媚燦燦,如今居然被那些東西如此苛待。
他眼底戾氣翻涌:“讓牧辛去一趟刑獄,她身上有多少傷,就讓謝淮知雙倍還回來?!?/p>
夜鳶低聲問:“那孫家的事?”
裴覦沉聲道:“不必遮掩?!?/p>
夜鳶遲疑:“侯爺是想要將賬本的事情鬧大,那孫家聘禮下落?”
裴覦:“順著謝家的意思,說是她拿的?!?/p>
夜鳶眉心忍不住一跳:“侯爺,謝夫人因?yàn)樗哪昵暗氖虑橐呀?jīng)聲名狼藉,這些年被人唾棄謾罵,如果這次再攤上偷盜惡名怕是會受不住……”
“我就是要推她入絕境。”
裴覦睨目陰沉,他原是想要徐徐圖之,可之前馬車上她對謝淮知的情分讓他嫉妒到發(fā)狂。
她一顆心全拴在了謝淮知身上,傷痕累累不肯放手,百般受辱依舊委屈求全,讓謝家人如附骨之疽纏著她敲骨吸髓。
他就要讓她好好看看她喜歡的是個(gè)什么東西,那謝家又是什么嘴臉。
夜鳶見自家主子俯身坐在床邊,滿是凌厲伸手觸碰謝夫人菱唇,像是氣急了指尖重重摩挲壓出一片殷紅,她忍不住心頭一抖。
“你先出去?!?/p>
夜鳶轉(zhuǎn)身退到門邊,待開門時(shí),身后驀地傳出聲音,
“讓季三一派人去謝家,護(hù)著她身邊那丫鬟,把謝家長女和徐家那窩囊廢經(jīng)手送出去的東西列下來,尋人做好口供?!?/p>
屋中燈影搖曳,床前人背對著門外瞧不清神色,可是夜鳶卻是眼神一松,主子到底還是心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