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翀意有些生氣:“我等了你好久,你都不知道回來,你這的狗奴才也敢不理我,我鞋襪濕了,衣裳也落了雪難受的慌,你還不趕緊給我換了!”
他伸手就擋在沈霜月身前,等著她像是以前一樣滿臉擔(dān)心的迎上來,然后關(guān)切問他絮叨著族學(xué)那邊的事情,問他課業(yè),吩咐人替他換衣裳。
可沒想到沈霜月徑直從他身邊繞了過去,走到謝俞安身旁,瞧著他流血的手。
“怎么傷了?”
謝俞安小聲叫了聲“大伯母”,然后才說:“回來的路上不小心摔了?!?/p>
沈霜月聞言卻是眉心輕蹙,若是路上摔了,血早該止了,可這會兒瞧著那血跡鮮紅,她不由看了眼地上,就瞧見謝俞安站的地方沾了點兒血跡,扭頭再看一旁滿是跋扈的謝翀意,還有什么不明白的。
她冷道:“巧玉,二公子受傷了,去打些水,再取傷藥過來?!?/p>
謝翀意眼見著沈霜月拉著謝俞安走到一旁,原本打開的手滑稽的僵住,他沒想到沈霜月居然敢不理他,臉上不由惱羞成怒,朝著沈霜月就道:“你耳朵聾了,沒聽到我跟你說話?”
“這屋子里這么多人,你無稱呼,誰知道你在跟誰說話?”
沈霜月面色冷淡:“若非在院中,還當(dāng)是街頭犬吠?!?/p>
“沈霜月!”
謝翀意聲音頓時尖利。
沈霜月卻只拿著帕子,替謝俞安拂去手上沾著的灰塵,瞧著蹭破流血的地方問:“疼嗎?”
“不疼的?!?/p>
謝俞安連忙搖搖頭,他喜歡這個大伯母,但也有些害怕謝翀意。
他心中惴惴,小聲說道:“大伯母,大哥不是有意說您的,是這幾日族學(xué)那邊一直流言紛紛,好些人都因為府里的事情說他壞話,他才會一時生氣……”
話沒說完,就被惱怒上前的謝翀意一把拽開。
“誰要你幫我說話!”
明明滿臉稚氣,該是天真的年紀,可他說話時卻惡毒至極,
“你以為你說兩句好話就能討好我,你不過就是二房庶出的賤種,你娘更是農(nóng)戶賤民出身,要不是因為我連魏家族學(xué)都進不去……”
啪!
沈霜月扶著險些摔倒的謝俞安,抬手一巴掌就扇在謝翀意臉上。
他捂著臉瞬間就紅了眼:“你敢打我?”
“口出穢言,不睦兄弟,張嘴就是辱人之言,我打你有錯?”
沈霜月拽著謝俞安站穩(wěn)之后,抬眼看向謝翀意時,臉上滿是寒色:“安哥兒是你堂弟,他要是賤種,你是什么?你父親和謝家人又是什么?”
“還有安哥兒的母親,她出身再低也是你嬸母,是你的長輩,你敢出言辱她,你在魏家族學(xué)的先生就是這么教你的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