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太子這是在辦案!”
他理直氣壯地走到桌案前,就瞧見那斷了一截的桌角,臉上笑容收了收,
“還在為父皇想給你賜婚的事生氣呢?”
裴覦臉一沉。
太子輕嘆了聲:“父皇也是關心你,你說尋常二十四、五歲的男人那孩子都能滿地跑了,我那東宮姬妾也已經好幾個,偏你府里空蕩蕩的,父皇也是好意才想給你賜婚?!?/p>
“你是不知道,太后前兩日還提起你說你到了年歲久不成婚,指不定打什么主意,父皇也是怕他們惦記你,這才想著提前給你賜樁婚事,省得他們插手?!?/p>
裴覦聽著他的話臉上沉色散了些,卻多幾分兇狠:“我的婚事,輪不著他們插手?!?/p>
“說是這么說,可要是太后當眾賜婚,你能拒絕?”
“為什么不能。”
裴覦面色冷凝,他不愿意的,誰來都沒用,不過……“太后和魏家最近很閑?”
太子翻了個白眼:“你覺得他們能閑嗎?”
“你一下子端了他們戶部、刑部兩處的人,戶部那邊又被父皇搶先把人塞了進去,現在刑部尚書那位置多少人爭搶,太后和魏家不僅得跟父皇爭,還得跟老四的人爭,加上之前舍了白家也付出不少代價,如今忙著掃干凈尾巴,他們現在怕都快恨死你了?!?/p>
老三被暫時摁了下去,老四卻還在蹦達,老二、老五又馬上回京了,太子想一想就覺得腦殼痛。
“你可小心著些吧,我總覺得太后那邊不可能白白吃了這虧,指不定想著怎么陰你一把。”
裴覦嗤道:“本侯怕她?”
太子抱手:“是是是,裴侯爺天不怕地不怕,那你也別氣父皇了,他年紀大了,你讓讓他?!?/p>
父皇本就因為當年的事情對裴覦愧疚,剛才也不知道裴覦在宮里跟父皇說了什么,他出宮的時候,父皇居然眼睛都紅了,瞧著那模樣像是快哭了。
太子自小養(yǎng)在景帝膝下,唯二兩次見他落淚,那場景這輩子都忘不了,當年景帝情非得已卻害了裴覦滿門,如今這事情簡直成了他心病。
他對誰都能理智,唯獨裴覦三言兩語總能戳他心窩子。
裴覦垂眸:“我沒招他?!?/p>
他頓了頓,到底還是軟和了兩分。
“我前幾日得了兩塊雞血石,刻章正好,你待會兒回宮給陛下帶一塊?!?/p>
太子連忙笑道:“得嘞?!?/p>
屋中氣氛好了一些,牧辛和季三一就忙不迭地退了出去,太子走到一旁坐下才說道:“他倆干什么了,一臉心虛樣子?”
裴覦淡聲道:“沈霜月要和謝淮知和離?!?/p>
“這不是好事?”
太子納悶,他眼巴巴的不就盼著人家兩個早點散?
裴覦冷道:“謝淮知不肯?!?/p>
啊這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