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話到了嘴邊卻一句都說不出來。
剛才在街頭時,無論是裴覦還是皇城司的人,的確沒有明說過沈氏受傷的事情是他所為,甚至于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及過他半句。
他們只是說,沈氏受傷,宮中命皇城司拿人問話。
說沈霜月因為囤糧之事被流民圍困,受驚之下,可能會影響南地那些糧商送糧。
他們話里話外,都充滿了誘導(dǎo)意味,那些圍觀的百姓也是因為他們那些話,才會那般群情激奮,可是論真起來卻又沒辦法追究。
因為他們沒有說過,是二皇子挑唆流民襲擊沈霜月。
就連后將來引起騷亂的那些話,也不是出自裴覦他們的口。
景帝沉著臉:“怎么不說話?你不是說裴覦羞辱你?”
“兒臣……兒臣……”
二皇子臉色青白交加,垂著頭手心都掐出了血來,卻是吞吞吐吐愣是沒說出來一句話來。
裴覦見狀卻是嗤笑了聲,沒有因為他這般就放過他,反而冷言說道,
“二皇子說不出來,是想不起來微臣到底如何羞辱了你,還是一時半刻不知道該怎么栽贓微臣?”
“我沒……”
“沒什么?”
裴覦言辭犀利至極,
“那街頭之事,分明是你自己釀成。”
“要是皇城司入府時,你就直接聽從圣旨跟微臣入宮,哪會鬧出后來動靜,要事你真顧全皇室名聲,就該跟微臣道明乘車進宮之事,而不是等到離開之后才提及?!?/p>
“微臣是個粗人,不懂得京中這些門道,可是二皇子難道也不懂嗎?”
他冷然看向二皇子,
“但你從頭到尾什么都沒做,任由微臣照著規(guī)矩帶走了你,等到事情鬧起來后,卻以此指責(zé)陛下縱容微臣羞辱于你?!?/p>
“你以死相要挾怪罪陛下,到底是因為街頭受辱惱羞成怒,還是想要借此轉(zhuǎn)移話題,好能讓陛下不問罪那些流民之事,亦或者是覺得陛下不該讓我拿你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