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華臻的笑瞬間凝固在臉上。
她深吸一口氣,假裝聽不出來這話里的陰陽怪氣,耐著性子詢問:“都督今日前來,可是有華臻能為您效勞的地方了?”
請她住到都督府來,總不能是真的讓她到這里來白吃白住的。
何況,徹查蕭文慎的事情,她比他還急不可耐。
可厲鈞行似乎完全沒聽到她的話。
“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?!?/p>
廳堂之中久久沒有應(yīng)答之聲,他突然輕輕嗤笑。
“你既然肯花費苦心為謝之平尋醫(yī),方才又何必讓我替你將人攆走?”
“因為這是兩碼事?!?/p>
蕭華臻無奈。
她走到他身旁,親自為他斟了一杯茶,雙手奉到他身前。
用她自認(rèn)為最誠摯的神情看著他。
“我是不喜歡他糾纏于我,但他身體確實孱弱,今日若真在都督府出了事,不也給都督惹一身騷嗎?”
厲鈞行的視線一動不動盯著她水汪汪的眼,原本凜冽緊繃的神色似乎稍有松緩,卻并沒有接過茶水。
“這么說來,你倒是為我考慮?”
蕭華臻迫不及待點頭。
“那你又為何對謝家的事情了如指掌?連謝之平母親的喜好,都能脫口而出?”
“……”
蕭華臻避開他的視線。
“他是蕭華綺的未婚夫婿,謝蕭兩家素有來往,我……”
“你還記得他是蕭華綺的未婚夫婿。”
蕭華臻被這意味不明的話刺得渾身不舒服,“那不然呢?”
“你對蕭華綺有幾分姊妹情誼,能讓你為他苦心孤詣做這么多?”
“竇氏之死尚且不能讓你掉一滴眼淚,你覺得我會信,你會為了竇氏的女兒去做這些?”
厲鈞行言語之間逐漸咄咄逼人。
他看著眼前的人,不知道她這張前一刻還寫滿真誠與無辜的臉龐之下,究竟還瞞著自己多少事。
她對謝之平,究竟是什么想法?
她看似拒人于千里之外,實則卻擔(dān)心外間風(fēng)霜會凍壞了他,聞知他昏厥又馬不停蹄找許攸之去救他。
謝之平那種朝秦暮楚的人,究竟哪里值得她花這些心思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