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盯著我作甚?”他疏眉微蹙,語氣生硬。
“倒是順眼了。
”令知荷輕笑,伸手欲拍他肩,卻被他敏捷避開。
又想起什么,她問道:“背后買兇讓你殺我的人,是誰?”祁子欽垂眸撣了撣衣角,語氣冷淡:“收錢辦事,不問雇主。
”令知荷走近一步:“你殺不了我,這錢,你也收不下。
不如說說,你家中那位,是何事。
”見祁子欽思忖,令知荷又道:“我既有意幫你,斷不會做傷害你的事。
況且,天下之廣,我如何迫害你的家人?”這倒是說出他心中所想。
祁子欽話極少,眉目如霜。
令知荷想,他如同一只野貓,戒心很重,只不斷保持距離,靜靜審視,在沒感到安心時,絕不靠近。
若想他能為己所用,還得慢慢來。
——“這位哥哥,是新來的嗎?”阿雋眨巴眨巴眼睛,拉住祁子欽的衣角。
后面跟上來的苓兒見了倆人,圍著祁子欽看了一圈,她摸摸下巴,似在思索。
“好像是新來的,沒見過。
模樣不賴,不知道干活利不利索……”……“你是新來的嗎?”苓兒湊近盯著他。
祁子欽被看得渾身不自在,只答:“是。
”苓兒嗤嗤一笑:“你不要緊張呀,我們姑娘很好很好的,幫她做事不虧。
”祁子欽面對突然的熱情,臉上浮現(xiàn)幾分生澀,只道:“知道了。
”苓兒心道無趣,光生個俊臉,不會說話。
她正出神,就聽得房中飄了幾道琴音。
片刻,又飄來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琴音,也不知彈的是什么,光有幾個音,卻不成曲。
……三姑娘,是在彈琴?苓兒想進去看看,又不想打斷,只好斂聲蹲在門口。
阿雋見狀,也抱著手,蹲在一邊。
祁子欽不明就里,兩手抱臂,背靠著門,也靜靜地聽著。
令知荷坐在矮凳上,指尖懸在琴弦上方,她胡亂拂過幾根弦,那聲音打顫,錯音與停頓此起彼伏,不成曲調(diào)的琴音凌亂碰撞。
聽得門口幾人呼吸一滯。
苓兒與阿雋面面相覷,心里大概想的是:三姑娘貌似不太適合彈琴。
而祁子欽眉頭一擰,嘴角抽了抽。
她在干什么?令知荷彈了會兒,自知琴藝平庸,就不再拂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