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似乎是心梗發(fā)作,在地上艱難呼吸著,手卻還緊緊抓著那張銀行卡。
他能聽見溫玉說話,從猙獰的表情就能看出來。
女人頓時(shí)又跌坐在地上,搖著頭向后退:“我不要錢、我不要錢了,別索我的命,別索我的命?。 ?/p>
她連連后退,卻又不慎看見楚潼熹無奈悲涼的笑。
一瞬間,女人又開始哭喊:“你這個(gè)小賤人!還當(dāng)你知道報(bào)父母恩,你是不是就是想來索命的?!小賤人!你死了還不消停!我當(dāng)年就不該生下你這個(gè)賤種!禍害!”
楚潼熹還是靜靜聽著。
在過去的年歲里,她聽過無數(shù)次這種話。
早在不知道哪一個(gè)難眠的深夜,她的心就已經(jīng)碎了。
可清安聽不下去。
他目光驟然冷下,抬手時(shí),竟然隔空將女人舉了起來,掐著她的咽喉冷笑著問:“輪得到你在掌柜面前放肆?”
“清安”溫玉正想勸阻,余光卻忽然掃過已經(jīng)在地上殞命的男人手里的銀行卡。
這一家叁口,已經(jīng)屬于往生茶樓了。
清安就算虐殺他們,也只會(huì)記在茶樓交易的因果上,并沒有違反天道。
溫玉臉上忽然綻開一個(gè)溫柔開朗的笑:“清安,那就辛苦你了。”
楚潼熹深深吸了口氣,想起剛才自己被涂得狼狽滑稽的遺照,自嘲似的笑了笑,起身離開了大堂。
腳步停頓的瞬間,她還是沒有阻攔,只是輕聲開口:“清安,辛苦你了?!?/p>
或許被愛的人無法理解她。
她只是沒有被愛過,所以格外珍惜自己得到的每一點(diǎn)愛。
如果這是清安的愛――甚至哪怕只是心疼或者憐憫,她都不想辜負(fù)。
身后的茶樓大堂里,傳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叫。
楚潼熹卻沒有回頭。
她已經(jīng)不是楚潼熹了,她是往生茶樓的掌柜。
陽間天際的陽光如此燦爛,卻不及往生茶樓里一杯熱茶溫暖。
“歡迎來到往生茶樓?!蹦_步邁出門檻之前,楚潼熹輕聲開口。","chapter_title":"37在頭七這天真正死去歡迎來到往生茶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