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惟庸看著他們這模樣,差點笑出聲來。
‘哈哈哈,不知道這倆傻小子將來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時,得驚訝成什么樣!’
‘不怪我啊,我可都告訴他們了,出門在外得有幾個換著用的名號。
’
‘我可沒說這個陳近南的名號不是糊弄他們的吧!’
‘糊弄這倆傻小子,太好玩了!’
要是方孝孺和解縉知道胡惟庸這時候心里想的話,估計得當場跳起來。
他倆可是真心佩服這位德才兼?zhèn)涞摹瓣愋帧?,尤其是這種視名利如糞土、不想出風頭的風范,簡直是高人名士啊。
寅虎閣的熱鬧并未因胡惟庸報出“”名號而減弱,反倒更加喧囂。
隨著時間流逝,人群愈發(fā)擁擠,幾乎到了摩肩接踵的地步。
“韋公子、韋公子……”
就在胡惟庸游刃有余地應付眾人,言辭滑膩、真假難辨之際,外面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呼喊。
說來慚愧,胡惟庸對自己隨口報出的名號并未放在心上,以至于若非旁人提醒,他壓根沒意識到這是在叫他。
看著氣喘吁吁跑到自己面前的小丫鬟,胡惟庸微笑著問道:“何事?看你神色匆匆的!”
這小丫鬟頗為機靈,雖心中早已將他罵得狗血淋頭,臉上卻笑意盈盈,福身一禮道:“見過韋公子,我家如詩姑娘有請,還望韋公子撥冗一見!”
一聽這話,周圍原本圍著胡惟庸的客人,無論是士子、商賈還是軍士,皆滿臉羨慕地看向他。
娘的,白嫖的機會??!那風姿綽約、嫵媚動人的如詩姑娘,就這么被這位“韋公子”拿下了,怎叫人不羨慕?
胡惟庸并未假意推辭或表示不想去,反而坦然吩咐道:“勞煩前頭帶路!”
小丫鬟略微驚訝地看了他一眼,笑了笑,便領著他朝外走去。
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以及解縉那唯恐天下不亂的叫好聲中,胡惟庸緩步踏上二樓秀閣。
小丫鬟將他領至門前,便乖巧地離開了,留下胡惟庸一人推門而入。
剛進門,一股幽香便撲面而來,雖不濃烈,卻令人印象深刻。
再抬眼細看,這秀閣顯然是花了大心思布置的。
外間的待客處,家具與擺飾看似隨意,卻格外和諧。
更有趣的是,明明是待客之所,卻總能不經(jīng)意間瞥見散落的肚兜、披紗或繡鞋,仿佛主人家無意中落下。
但在胡惟庸這等久經(jīng)風月的老手眼中,這些皆是精心設計的“心計”。
胡惟庸甚至有些感慨:‘到底是風塵之地出來的,這骨子里的韻味,可太對了!’
‘哪有什么吟詩作對,全是些賤……’
在胡惟庸心生感慨之際,一道輕盈的身影披著薄紗從內室緩緩走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