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會兒,福海沒了聲音,凌亂的腳步聲很重。
云昭警惕一抬頭,來人已經來到自己幾步之外。
是謝景墨。
云昭皺眉,“你喝了多少,滾回去,別污了我這里潔凈?!?/p>
謝景墨趴在書桌上,看見幕城延的心攤開在云昭眼前。
他眼底一紅,怒道,“不就會寫幾個破字,顯擺什么?!來,你要什么字,我寫給你!我都寫給你!”
云昭皺眉,高聲叫福海。
謝景墨擺擺手,“莫叫了,我把人撂倒了,昏在門口了。”
云昭臉色不佳,“你到底要做什么?”
“謝景墨,注意你自己的身份!”
“身份?”謝景墨瞇起眼睛看著云昭,“我有什么身份?你不是最瞧不上我的身份了么?從前我是王爺?shù)臅r候,你瞧不上,
后來我是將軍了,你也瞧不上,你看我的眉眼間,從無驚艷,也沒有自下而上的崇拜,云昭,你這個人,看似平和,其實比任何人都難取悅!”
云昭懶得跟醉鬼說話。
可卻又生生的從謝景墨的話里,找出了一句重點。
“你……剛剛說什么?”
“你說,你是王爺?shù)臅r候,我就不曾仰望過你,你是王爺?shù)臅r候,如何知道,我不曾?”
謝景墨跌落地面,索性懶得起來。
扶著椅子,往一邊的太師椅上攤開去坐。
他在燈下看云昭,許久后,卻擺擺手,“你不是當年的云昭了?!?/p>
“那一年,元宵夜,你對完了一整條街的燈謎,我騎馬路過,你恣意的笑,放肆的對當時街頭的看客說,今晚的彩頭,見者有份!”
當時,他遙遙轉頭看了一眼。
只那一眼。
便誤了終生。
“我鬼使神差的設計你進了軍營,彼時我覺得自己瘋了。那個時候,我忽然明白了一句,怒發(fā)沖冠為紅顏是什么意思?!?/p>
“云昭,”謝景墨戳了戳自己的心口,“你以為這里沒有你。”
“其實,很早很早以前?!?/p>
“在你不知道的時候,這里就已經都是你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