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景墨握著酒壺的手一頓,“什么時候,我不知道?!?/p>
“你又怎么會知道,你彼時跟陳婷婷眉來眼去,那叫一個得意,我跟云昭,就坐在軍營外頭的草堆上,她悶聲喝酒,好久不說話?!?/p>
“最后快醉了,才低聲哼哼了一句。”
謝景墨立即問,“她說什么?”
高副將一臉回憶,“她說,我哪里不好,七年,我就是哄一條狗,那狗也動容了,為什么謝景墨卻不動心,我比那搔首弄姿的陳婷婷,差在哪里了?”
高副將呵呵一笑,“如今你們掉了個個,還你來我這里感嘆?!?/p>
謝景墨嘆氣,“可我已經(jīng)悔悟,她呢?她何時悔悟?”
高副將看著天上的明月,“我怎么覺得,云昭不會回頭了。”
話落。
身側(cè)的人好久沒有回應(yīng)。
高副將轉(zhuǎn)頭一看。
身側(cè)已經(jīng)空空如也,酒醉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利落離開了。
云昭托腮看著眼前的書信,嘆氣。
福海磨墨,又低低瞧了眼云昭,“太后,還不知道如何回信么?”
此刻的云昭,少了人前的凌厲,多了幾分這個年紀應(yīng)該有的少女哀愁。
“我寫五封信,他才回我一封?!?/p>
“你說,我如何寫,他才不怪罪我。”
“你瞧他信里說我狠心,怪我凌厲,還說我太激進,總覺得我太冒險,我不明白,他若這樣怕,何故不來幫我?”
“說到底,還是心里怪我,覺得我對先皇太刻薄,可我能如何?”
云昭攤開手,“我能抓住的東西就這么多,我顧不了其他,他跟我不樂意,不高興了。”
福海低低的笑,“那太后在哄哄,橫豎攝政王心軟,上回您在信中抱怨他回信字數(shù)太少,這不,這次整整多了五個字。”
云昭是個容易滿足的。
聽見這話,剛要笑。
宮內(nèi)便響起凌亂腳步聲。
福海詫異,高聲道,“外頭是哪個不長眼的吵鬧?”
沒有回應(yīng)。
福海低聲對云昭說:“太后,我去瞧瞧?!?/p>
云昭點頭。
自己托腮依舊看心里的瀟灑字體。
一會兒,福海沒了聲音,凌亂的腳步聲很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