呂嫣忍不住捏緊了手心。她
任何一個“她”
而她在京城這幾年冒充醫(yī)女的時候,所結(jié)識的那些京城十六街上的人,從來都是客客氣氣地叫她“呂姑娘”。
沒有一個人連名帶姓地喊過她。她仿佛給了自己一個無人問津的記號。
這個名字第一次出現(xiàn),竟然是從謝胥的嘴里。
帶著寒涼的氣氛,卻又有種異樣的柔和。
呂嫣。
呂嫣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哭了。
淚珠滾動到了臉上,她用手摸過,才呆滯的發(fā)覺。
是因為他叫了她的名字嗎?呂嫣,你是多么的沒有出息。
明知道這個人在叫這個名字的時候,是不帶任何善意的,甚至當他看著她的臉的時候,心里想的都未必是她。
她竟然因為這么虛假的東西,就流下了眼淚。
她是無相女,天生無面,甚至沒有姓,和名。
師傅說,名字只是無關(guān)緊要的代號而已,那些俗人才會把名字看的那么重要。
名字會限制你的,徒弟。
你可以自由做這世間任何一個人。
這樣不好嗎。
師傅說的都對。師傅總是對的。
“她”相信了。
曾經(jīng)她是世間的任何一個“她”。
可是原來擁有名字的感覺,是這么的不一樣。
每個人的眼里,都有了一個具體的“你”。
她不再是任意一個她,而是具體的“人”。
踏實。
原來是踏實的感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