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寶珍得嫁良婿,蘇家三個男人高興過頭,全都喝醉了,倒在床上昏睡。
蘇寶珍探頭探腦開門,示意顧巍臣可以走了。
顧巍臣淡淡瞟了蘇寶珍一眼,冷著臉脫下身上的喜服,重新?lián)Q上書院的棉布衫子,頭也不回,大步朝村西頭走去。
蘇寶珍見狀趕忙提起食盒,跟在他身后。
兩人一前一后,借著月色,走了約摸半個時辰,才到顧巍臣家。
屋頂傾斜,幾乎快要散架的茅屋前,站著個四十上下的婦人,手里提著盞油燈,焦急張望。。
瞧見顧巍臣,離得老遠便迎過來。
“兒啊,你怎么現(xiàn)在才回來?”
“娘聽村里人說,你被蘇家那幾個潑皮為難,他們沒把你怎么樣吧?”
顧母擔憂地上下打量著顧巍臣,半晌才注意到兒子身后還有個人。
待看清時,顧母被唬了一跳,手上一抖,油燈落在地上,晃了兩晃,最終滅了。
蘇家姑娘悍名在外,她剛剛說的話要是被這姑娘聽見,非得鬧個天翻地覆。
蘇寶珍訕訕一笑,尷尬地能用腳趾摳出一套三室兩廳。
“伯母,咱們進屋說吧?!?/p>
顧母神色僵硬,用目光詢問顧巍臣。
顧巍臣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,寡母一人撫養(yǎng)他長大已是不易,他不想她再因為蘇家的事?lián)@受怕。
三人進屋,面對面坐著,蘇寶珍悄咪打量了一下顧巍臣的家。
兩間茅草屋,中間隔著灶臺,十月天,冷風呼呼往里頭灌。
這條件也太艱苦了!
在蘇寶珍打量屋子的同時,顧母也在打量她。蘇家姑娘悍名在外,二十歲的年紀,長得比男人還要壯實幾分。但這性子倒是不像旁人說得那般蠻不講理。
顧母試探著問:“蘇家姑娘,你和我兒現(xiàn)在……”
蘇寶珍悄咪瞟了一眼顧巍臣的臉色,硬著頭皮回道:“伯母,我跟顧舉人確實成親了?!?/p>
“但您放心,這做不得數(shù)的,等時機合適了,我們就和離。我絕不會耽誤他。”
人家一個相貌堂堂的舉人,功名在身,往后還要作大官,肯定要娶個門當戶對的貴女。
她只想抱個大腿,讓顧巍臣不再記恨她家,要是能給點賞金就更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