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犢子,顧巍臣不會也感染肺癆了吧?
蘇寶珍探了探他的脈,又摸了下他的額頭,緩緩松了口氣。
還好只是受了風寒,想來也是,十月天,顧巍臣被綁在外頭淋雨,又挨了一頓暴揍,他一個文弱書生能承受得住才怪。
蘇寶珍習慣性摸了摸衣兜,探了空,這才想起她穿書換了個身體,用慣的小物件都沒帶來。
蘇寶珍嘆了口氣,翻遍了屋子才找出一枚生銹的繡花針。雖然長度不夠,但也勉強能用。
她輕手輕腳解開顧巍臣的衣領(lǐng),扒了扒衣服,露出穴位,熟練地扎了上去。
往常她這一套針法下來,病人大多退熱。無奈顧巍臣常年營養(yǎng)不良,讀書又耗費心力,一來二去搞壞了身體。
眼瞅著顧巍臣開始打擺子,蘇寶珍咬了咬牙,從外頭拿了壇喜宴上喝剩的烈酒。
針法行不通,只能采用物理療法。
蘇寶珍把顧巍臣的衣服扒得更開,露出前胸后背。她用帕子沾了烈酒往他身上敷。
行動間,不免觸碰到顧巍臣的身體。
蘇寶珍一面在心里念佛,一面嘖嘖,看起來跟個白斬雞似的,沒想到還有八塊腹肌,胸肌練得也不錯。
她正摸得暢快,手腕突然被人攥住,垂眸對上一雙泛著紅血絲的凌厲目光。
“你干什么?”
顧巍臣聲音低沉沙啞,蘇寶珍訕訕一笑,這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行為有多失禮。
她竟然把顧巍臣的上衣全扒了,一雙手還按在人家胸口不住揉捏……
蘇寶珍咽了口口水:“那個,你聽見狡辯,哦,不,你聽我解釋。你發(fā)熱了,我替你降溫?!?/p>
她一面說一面把手里的帕子塞過去。
“你既然醒了,就自己弄吧?,F(xiàn)在太晚了,我明早給你煮碗姜茶,喝了保管好?!?/p>
說完,蘇寶珍捂著泛紅的臉逃也似的跳到對面躺椅上,掀了被子連頭一起蒙上。
顧巍臣摘下額頭上冷敷的帕子,嗅了嗅自己身上的酒氣,信了蘇寶珍的話。
借著月色看向窗口躺椅上鼓起的一大坨。
蘇家花癡竟然沒有趁人之危,一個慣有惡名的人真能在一夕間產(chǎn)生這么大的變化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