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日生存試煉,一百五十六人,只取二十。
“你可以誘殺、暗殺、搏殺,亦或毒殺,手段不拘?!?/p>
“這片山林,藏著最好的藥材,也孕育著最致命的毒物。”
“若連分辨的能力都沒有,活著出去便無從談起?!?/p>
殺戮在尚未踏出訓(xùn)練營時,便已開始。勝率,十分之一。
血,已經(jīng)浸透了大地,每一寸陰影之下,都可能潛伏著獵殺的機會。
所有人的暗殺手法都來自于相同的導(dǎo)師們,勝率十分之一,命如草菅,還沒有出營地,人數(shù)就已經(jīng)減半。整片營地都被血水覆蓋,任何角落都有可能是殺人的最佳位置。
要活下去。
白衍初與高斌且戰(zhàn)且走,一路沿著山坡的溪水朝下游方向移動。嚴酷的訓(xùn)練方式,令少年們懂得該如何保存體力,避免無謂消耗,等待最佳的伏殺時機。
夜晚,是最危險的時刻。七日試煉,誰也不可能不眠不休地熬過去。多數(shù)人選擇結(jié)伴行動,而他們二人從一開始,便是搭檔。
白衍初的匿藏手法極好,兩人每隔兩個時辰便輪換守夜。前三日,雖有些磕碰掛彩,卻都避開了致命伏擊。
“喂,小子,你叫什么名字?”
五人的小團體將迷煙丟進山洞,迷暈了他們,卻未下殺手。
白衍初強壓著眩暈感,目光掃過眼前幾人。
“白衍初?!?/p>
“聽這姓氏,你不是中原人?”
“不是?!?/p>
為首的少年是契丹人,膚色偏白,五官卻帶著回鶻人的特征,顯然是個混血。他歪著頭,上下打量著白衍初,似笑非笑:
“那你要不要加入我們?”
白衍初沒有答話,只是謹慎地注視他。
“不過,有個條件;”少年抬手一指,嘴角勾起一絲殘忍的弧度,“先殺了那個中原人?!?/p>
他們的目標,是高斌。
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,此時的高斌被繩子捆住了腳踝,如腌肉一般,倒掉在樹枝上面,肩膀兩處各插入一把匕首,滴滴嗒嗒地被放著血;這個姿勢似乎維持了許久,地上一灘殷紅的水洼。
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失血過多,人已經(jīng)暈厥過去,臉色慘白如紙,上下浮動的胸腔氣息非常微弱,生死只在一線之間。
白衍初輕嗤一聲,動了動被捆得過緊的手腕,語氣冷漠:
“人都成這樣了,還要我下殺手?再過一個時辰,他就會因失血過多死去。”
“這不一樣?!逼醯ど倌昃痈吲R下地俯視著他,眼中閃爍著審視和期待,““為了表示你對我大遼的衷心!”
白衍初聞言,忽然低低笑了起來,眼神里透出徹骨的鄙夷。
“呵,忠心?”他懶洋洋地掃了對方一眼,“說得好像你們真是契丹人一樣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