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只本該白皙的手臂上,布滿了十多條大小不一的傷痕,有荊條的劃傷,有箭傷……其中部分傷口已經(jīng)結(jié)痂,幾條傷口卻依舊紅腫,皮肉翻出,看得人觸目驚心。
“你倒是有幾分孤勇?!?/p>
秦墨安眸色深深,卻帶著幾分拒絕之意,“可京畿外軍務(wù)大事素來由兵部呈報(bào),你為何不去找兵部的人?”
秦墨安馳騁沙場(chǎng)十余年,雖曾立下不朽軍功,但功高震主,被皇帝卸下了所有兵權(quán)。
近兩年邊境太平,皇帝讓他主管戶部與禮部,常住行宮,就是想讓他這把沙場(chǎng)寶刀,收回刀鞘之中。
“殿下,只因?yàn)椤寂拍?!其他人,臣女不信!?/p>
林棠棠想起前世,今生絕不能重蹈覆轍!
她心中急切,聲音帶著懇求,“殿下,求您幫幫我!只要能救北威軍,您讓臣女做牛做馬,赴湯蹈火,怎樣都行……”
她抬眸看著太子,目光灼灼,盡是期盼與真誠(chéng)。
天色漸暗,昏暗的燭光,照在她清麗的容顏上。
額上一層紗布,更平添了一絲破碎感。
“怎樣都行?”
秦墨安盯著林棠棠,細(xì)細(xì)審視,如潭淵的眼神中,似乎看不見波瀾。
半晌,幽幽開口。
“只有成為孤的人,孤才會(huì)幫。”
林棠棠一愣。
沒想到重活一世,還是逃不開失了清白的命運(yùn)。
但,一想起還在北境廝殺的父兄,她毫不猶豫道,“行,只要殿下肯出手相幫?!?/p>
說罷,她起身,解開自己的衣帶。
她忍住眸中淚意與羞恥,赤腳走向秦墨安。
比起父兄的性命,她的清白又算得了什么?
只要父兄有救,哪怕是自己人頭落地,她也甘之如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