刑警本色[九零刑偵]/姐姐破案好兇[九零刑偵] 第124節(jié)（第3頁）

原來這件事還有這樣的內(nèi)幕，孟思期意識到，陪酒事件可能參與的人較多，包括歸向陽的父親歸文進(jìn)，但是葬送五個女工去西雅圖俱樂部這件事，就是姚仁俊和馬金蓮兩人的惡行。

龍善文是紡織廠最漂亮的，堪稱金花之首，馬金蓮肯定會打龍善文的主意，但是沒想到，歸向陽當(dāng)時正和龍善文私下交往，歸向陽自然就知道這個秘密。當(dāng)時歸向陽可能到西雅圖俱樂部鬧過事，然而卻被賈龍輝以某種好處收買了。

姚仁俊無疑是主要策劃者，但是馬金蓮卻是必不可少的幫兇，廠里女工對馬金蓮信任度很高，馬金蓮是廠婦聯(lián)主任，平時照顧廠工福利，應(yīng)該也會前往各家代表工廠噓寒問暖，因此馬金蓮的話是最能讓女工們相信的，姚仁俊也必須借助馬金蓮做五朵金花的思想工作。

對于這段往事，孟思期感到唏噓不已，正是因?yàn)橐θ士『婉R金蓮兩人狼狽為奸，自私自利，才葬送了五個年輕女孩的性命。

她厲聲問：“所以呢，賈龍輝到底給了你和馬金蓮什么好處？”

“你以為是什么？那不就是大把的鈔票，我為了紡織廠干了一輩子，我從來沒見過那么多鈔票，這些還不夠嗎？人活了一輩子總得享受享受吧?！币θ士⌒α诵ΓΦ糜行┛植?。

“所以你兒子姚坤明從一個工人，一躍成為大老板，也少不了這些金錢相助吧？”

姚仁俊表情冷了冷，“哈哈，想套我的話是不是？”

孟思期沒有必要套他的話，因?yàn)槭聦?shí)太過明顯，姚仁俊的兒子姚坤明就是這件事的既得利益者，所以他苦心維護(hù)父親形象，阻擋警方調(diào)查。

馬金蓮的兒子也很富有，在警方調(diào)查后從始至終對馬金蓮的過去三緘其口。他們現(xiàn)在都是富甲一方的老板，都是既得利者，但卻是以年輕女孩們的身體和性命作為代價。

孟思期感到悲傷、憤怒，她慶幸自己堅(jiān)持到了最后，將這件真相挖掘了出來，為紡織廠女工家屬做了些微薄的事情。

姚仁俊開始發(fā)笑，像是自言自語地控訴，又像是替自己打抱不平，笑容依舊充滿了瘋癲。

“我為紡織廠忙了半輩子，要沒有我，那些工人哪里有飯吃，是我一手撐起的紡織廠，為了從大雨中搶救物資，我一晚上泡在水里，留下了風(fēng)濕病，一到刮風(fēng)下雨就遭罪，要沒這個病，我起碼能像馬金蓮那樣，扮成植物人……”

“歸文進(jìn)他沒魄力，早聽了我的話，這個廠也不至于那么快倒閉，我早就告訴他，想救廠就得犧牲，紡織廠的孩子做點(diǎn)犧牲怎么了？廠子倒閉了，孩子們?nèi)ゾ銟凡可习鄨D個溫飽，家里有病有災(zāi)救個急，那有什么不光彩？我沒虧待他們，你們這些養(yǎng)在花瓶里的小孩，根本就不懂……我是在幫她們！”

孟思期聽完姚仁俊的話，胸口都有些撕裂的痛楚，她更是聽見了趙雷霆捏拳的瓷實(shí)聲響。對于姚仁俊來說，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有正當(dāng)?shù)睦碛?，那就是為了廠子，紡織大院的孩子即便犧牲自己的身體也是為了廠子，他并不知道，人如果變成了野獸，那么廠子還是廠子嗎？那不就是愚昧的荒原嗎？

對于這件案子，她從頭到后調(diào)查了許久，她相信她的所有推斷是正確的，她想親口告訴姚仁俊，他的偽裝是毫無作用的，他的僥幸是可笑的，他一直都活在放大鏡下。

她冷靜地告訴他：“姚仁俊，你以為這一切是歸向陽說的，你錯了，你的偽裝非常拙劣，在我們警方眼里，你至始至終是一個拙劣的模仿者?！?/p>

“你憑什么這么說，”姚仁俊似乎十分在意他晚年的作品，他模仿阿爾茲海默癥的“輝煌”巨作，他反駁道，“沒人可以拆穿我的偽裝，要不是歸向陽那個叛徒?！?/p>

“你錯了，你大錯特錯，你是不是想聽聽我是怎么知道的。我現(xiàn)在就告訴你——兩年前，你去了養(yǎng)老院，因?yàn)槟惆l(fā)現(xiàn)你兒子事業(yè)風(fēng)生水起，你孫子已然長大成才，你擔(dān)心曾經(jīng)的事情被人發(fā)現(xiàn)，影響他們的前程，你更擔(dān)心你的一世英名晚年不保，所以去養(yǎng)老院是不得不采取的措施，當(dāng)然養(yǎng)老不是你的目的，你的目的是模仿阿爾茲海默癥患者?！?/p>

那一刻姚仁俊空洞的眼神，好像被人看穿那般，充滿了驚惶，他死死盯著她，像是在探視她到底是怎樣的魔鬼，為何能透視他的心臟。

“馬金蓮去年被車禍撞成植物人，你一定認(rèn)為是賈龍輝找人滅口的對嗎。”孟思期質(zhì)問。

她根本不需要質(zhì)問，因?yàn)槟蔷褪鞘聦?shí)，姚仁俊的嘴巴顫了下，眼白瞪得更大。

孟思期繼續(xù)說：“今年龍善文出事，你最初也以為是賈龍輝派人做的，目標(biāo)是歸向陽，因?yàn)闅w向陽知道你們送五朵金花去俱樂部的事。所以你認(rèn)為賈龍輝會一個個殺人滅口，掩蓋俱樂部的秘密?！?/p>

“也就在最近幾天，賈龍輝找到了你……”孟思期曾和何玲確認(rèn)過，問她最近有沒有人和姚仁俊私下接觸過，哪怕說上一句話。

何玲細(xì)想后說姚仁俊在老年聚會時，接到過一個電話，當(dāng)時是一個養(yǎng)老院服務(wù)員將電話貼近他耳邊的，服務(wù)員接到的電話內(nèi)容說是姚仁俊的朋友，想跟姚老說幾句問候的話，朋友打電話給阿爾茲海默癥病人問候，這在養(yǎng)老院是很常見的事情，沒人會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