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還是怕自己,也還是恨自己,就像以前一樣,可是,她竟已隱隱把自己當(dāng)成了母親……
真是別扭的關(guān)系,比跟安后的母子還別扭。
他們可是夫和妾,竟然又是…母女。
陳易想讓她趕緊恢復(fù)回來,無論是為了自己,還是為了她,自己畢竟不是她真正的母親。
踏入客棧,內(nèi)部已是空空一片,桌椅上積了層薄薄的灰。
陳易坐了下來,單手敲桌,耐心等人。
與周依棠可能只是匆匆會上一面,他的師尊似乎已捕捉到其中草蛇灰線,要循跡而查,追查到千里伏脈,直至解開謎團。
這既是為了他,也是為了殷聽雪。
那位性情寡淡的獨臂女子,許已接納了殷聽雪的存在。
不久之后,聽見跨過門檻的腳步聲,陳易抬頭時,那位獨臂女子已來到面前,她簡易地喬裝了一番,取下了蓮花觀,挽了發(fā)髻,戴上了面紗。
“此行艱難?!?/p>
她平淡道。
“你是說我的,還是你的?”
“一樣艱難?!?/p>
(請)
他為什么要抱師尊?
陳易微微頷首,分析道:
“這幾日尋覓合歡宗傳人的江湖客陡然暴增,像是有人幕后主使。
路上便會腥風(fēng)血雨,而且合歡宗這宗門素來蹊蹺,里面大小陣法極多,一不留心,就可能命喪當(dāng)場?!?/p>
“不錯?!?/p>
“但對于你來說,又何談艱難?”
陳易不住問道。
周依棠閉而不語。
她總是這樣,有些事,她并不會去談,陳易明白她自有她的思量在,可即便如此,她的避而不談就像一張隔在兩人間的一層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