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想走。（第2頁）

于是一層層剖析下來的心情，解離掉作為旁觀者欲伸手卻錯(cuò)位的身不在局，也只剩眼下全無所用的碰觸。

燭火搖曳幾許，完顏異略一回神，見鄭婉隱約有了睡意，便隨手將燈熄了，也一并躺了下來。

她是怕冷的性子，見他也要歇了，便習(xí)慣性地鉆進(jìn)了他懷里。

眼前一片幽靜的虛無，完顏異合攏懷抱，慢慢抱緊了她。

風(fēng)聲里，他的聲音聽不太清情緒。

“好睡，阿婉?！?/p>

靜謐的，無人出言的夜里，不知不覺落雪紛紛。

幾不可聞的簌簌聲入耳，鄭婉埋首，聽著耳側(cè)更為鮮明的，青年心臟一下下撞擊胸腔的聲音。

她觀謀已久的那一枚棋。

青年于今夜拱手相讓，輕輕放到了她掌心。

她卻無從描述自己的心情。

···

接下來的幾日歇少行多，人總在馬車上沾不著地氣，一整日僵著，總會有些不舒服。雖晚間也時(shí)常下去溜達(dá)，但只那一會兒，作用也是聊勝于無。

完顏異瞧鄭婉總有些不精神，想她自到了前涼便受傷頗多，眼下尚是養(yǎng)身子的時(shí)候，如此這般折騰下去，只怕也有害無利，便著意拉低了行路的速度。

鄭婉第一日便覺察出了不對勁，思索一番，還是同完顏異道：“總歸我是不能直接同你去軍營。眼下這樣顧及我，若是耽擱了軍務(wù)，上頭發(fā)現(xiàn)什么蛛絲馬跡，反而難解后顧之憂。倒不如就這樣分開，你先赴任要緊?！?/p>

她所言清晰，完顏異也未曾反駁什么，只道：“明日再分開也不遲?！?/p>

鄭婉心知他這類事大約自有打算，既然其中利害已明，便由他自己的考量，于是點(diǎn)點(diǎn)頭，重新枕回了他膝上看書。

又過了幾炷香的功夫，完顏異手頭的事大概了了，便簡單收拾了，垂眸去瞧狀態(tài)很是專心的鄭婉。

馬車?yán)锾焐位问幨?，她又是枕在他膝上半臥著瞧，光線難免不虞，但她倒是沒什么異樣，照樣看得很仔細(xì)。

他轉(zhuǎn)眸瞧了瞧書的封皮，已不是他去北境出征前她書閣里有的那些。

他想起些什么，冷不丁一勾唇，曲指在她那本書上敲了敲，語氣莫名地點(diǎn)了她一句，“取之有道？”

鄭婉倒是心覺磊落，半點(diǎn)不虧心地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，心情似乎不錯(cuò)，“找凌竹幫了個(gè)忙?！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