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姐弟相差三歲,卻出奇地親近。
仿佛血緣里自帶著默契。
就像九年前沙頭鎮(zhèn)那起血案,當暴力拆遷引發(fā)命案牽扯到楚家時,他們爭相處理。兩人爭執(zhí)得面紅耳赤,最終由老爺子出面拍板,案子交給了孫子跟進。
氣不打一處來,楚臨嵐邁進了當時最火爆的酒吧,只因聽說這里來了一個顏值堪比流川楓的調(diào)酒師。
很想知道到底能有多好看,能比家里那個傻逼弟弟還好看嗎?
她推開玻璃門的力道讓風鈴劇烈搖晃,香奈兒外套下擺揚起一道鋒利的弧線。整個酒吧的目光像聚光燈般追過來。
楚臨嵐徑直走向吧臺,皮質(zhì)手包啪地一聲甩在大理石臺面上,聲音清脆得讓周圍幾桌客人都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。
連菜單都不看,她指尖輕輕敲了敲臺面:“一杯拉莫斯金菲士,要十二分鐘手搖,不加冰,泡沫層必須能立住吸管。”
剛過來接班的邢昊蒼抬起頭。
燈光恰好滑過他的眉骨,在鼻梁投下分明的陰影,那雙琥珀色的眼睛,正平靜地承接她所有的怒火,像海面吞下一柄匕首。
她要的這杯雞尾酒,是業(yè)內(nèi)公認的調(diào)酒師試金石。
擺明是在為難他。
邢昊蒼沒說話,只是從酒架上取下金酒、橙花水和鮮奶油,動作行云流水。接下來的十二分鐘里,整個酒吧似乎都安靜下來,只剩下他手中雪克杯的沙沙聲。
年輕男人的手臂穩(wěn)定而有力,襯衫袖口卷起,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,隨著搖晃的動作,肌肉的起伏在布料下若隱若現(xiàn)。
當他把酒杯推到她面前時,杯中的泡沫層如云朵般綿密,吸管穩(wěn)穩(wěn)地立在中央,紋絲不動。
楚臨嵐盯著酒杯,沉默了幾秒,然后從包里掏出了一疊鈔票,輕輕推到吧臺中央。
“一萬,買你一晚?!彼f。
邢昊蒼唇角勾了勾,把錢推了回去,
當他偏頭去取酒瓶時,光線順著他的顴骨滑落,在臉頰凹陷處留下一小片曖昧的暗區(qū),像是藏著什么不可言說的秘密。
那副模樣,疏離又迷人。
楚臨嵐喉嚨有些發(fā)干。
確實帥到讓人心癢難耐,不試試滋味,還真邁不開腿。
她抽出了燙金支票夾,指尖一挑便展開成扇形,在上面洋洋灑灑寫了一串數(shù)字。
匯聚成一個他無法拒絕的金額。
畢竟在這里打工的人,無非就圖錢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價格,他也不會例外。
楚臨嵐很貼心地把支票推到了他面前,如愿地捕捉到他眸底的詫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