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老夫人身子一晃,只覺得耳間嗡嗡作響,她一把抓住說話那管事:“伯爺呢,有沒有看到伯爺?”
“沒有?!?/p>
那些金吾衛(wèi)密密麻麻的,根本沒有伯爺?shù)嫩櫽啊?/p>
謝老夫人只覺心頭慌亂,孫家出事后他們就怕會牽連到自己,所以謝淮知才會連夜帶著人送了那些聘禮去皇城司。
按理說他們主動表態(tài)又將聘禮送還,此事就該揭了過去,可如今謝淮知沒回來,反倒是那些金吾衛(wèi)找上門來,這到底出了什么事?還有淮知呢,淮知是不是出事了?!
謝玉茵聽到“孫家贓物”幾個字就已經(jīng)慌了神,她六神無措:“母親,皇城司的人怎么會來,大哥不是已經(jīng)把聘禮湊齊交上去了嗎,那鹽運(yùn)賬本是怎么回事?”
“我怎么知道!”
謝老夫人哪里知道什么鹽運(yùn)賬本,孫家送來聘禮時她只隨意看過那禮單一眼,上面無外乎是些尋常下聘之物,后來放進(jìn)庫中她就再也沒有查看過,等再想起時東西已經(jīng)被謝玉茵取走。
她怎么知道里面有勞什子的賬本?!
眼見周圍人心惶惶,謝老夫人拽著謝玉茵低聲叱問:“你拿走孫家聘禮的時候,就沒有看到里面有什么賬本?”
“我,我沒有……”
謝玉茵慌忙搖頭,她拿走那些東西后根本沒有仔細(xì)看過,用的都是金銀玉器、珠寶首飾,頂多取了幾幅畫卷讓夫君拿去送人走了關(guān)系,她根本不知道剩下的都有什么。
外面府中奴仆受驚叫嚷聲音越近,疾步而來的紛雜腳步聲也讓得院中震顫。
火光照亮半個慶安伯府,謝玉茵臉上慘白,抓著謝老夫人的袖子慌聲道:
“母親,皇城司的人說要拿人,他們該不會是來抓我的?”
“我真的不知道那些聘禮是孫家的贓物,我也沒見過什么賬本,我把東西都還給大哥了,母親你要救我……我不能進(jìn)皇城司的,我不能的,要是徐家知道我被抓進(jìn)去我就完了!”
她說話都在發(fā)抖,哪還有半點(diǎn)剛才惡毒狠辣,謝老夫人一把捂住她的嘴。
“閉嘴,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是你做的?!”
謝老夫人用力拽了她一把,讓她滾去一旁待著不許出聲,心中急轉(zhuǎn)之下扭頭就朝著岑媽媽說道:“把今鵲抬下去!”
沈霜月猛地抬頭:“你想干什么?!”
“自然是想要替她好生醫(yī)治,昇陽丹只能保命,治不好外傷?!?/p>
見往日溫順的沈氏滿眼冷諷地看著自己,謝老夫人心中懊悔,要是早知道孫家的事情牽扯這么大,皇城司的人更會在今夜找上門來,她說什么也不會將事情做得這么絕。
她走到沈霜月身前,朝著抓著她的人斥道:“你們幾個還愣著干什么,還不扶夫人起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