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詩嶼此刻躲在屏風后只求自己別成為累贅。
她死死捂住嘴,不敢發(fā)出半點聲音,生怕被賊人發(fā)現(xiàn),畢竟自己手無寸鐵,是個最理想的人質。
透過那屏風上的薄紗,她看見幾個黑衣人一擁而入,殺意逼人,出手更是招招致命。
為首的黑衣人執(zhí)劍指著賀連湛的咽喉刺去,賀連湛掠過劍尖,肘部直擊那人腹部,轉身之間,那人還未落地,下一人的刀便已經(jīng)對著賀連湛的胸口斜劈過來,他又側身輕巧讓過刀鋒,反手抽出腰間佩劍。
劍一出鞘,黑衣人的鮮血就噴濺了出來,灑在謝詩嶼面前那屏風的薄紗上,屬于陌生人的血腥氣味撲鼻而來,讓她幾欲嘔吐。
那名黑衣人捂著喉嚨跪地,抽搐幾下,便氣絕身亡。
緊接著,又有三人聯(lián)手攻來,賀連湛躍身而起,先以劍鞘狠狠集中擊中一人,又連出兩劍,一劍刺穿一人胸口,另一劍挑下了余下那人的兵器。
眼見形勢不妙,最后那人轉身便要逃跑,賀連湛隨手抓住桌上一個小小茶盞,茶盞破風而去,“啪”的一聲擊中那人后腦勺,那人便應聲倒地,不動了。
這一切發(fā)生在電光石火之間,最多不過幾秒。
賀連湛親自確認那幾人暫時不會醒來,開始搜查為首刺客的身,從他懷中取出一個信封,略略掃了幾眼又收好,淡淡地說:“沖著二哥來的,雅間是他定的,大概把我認錯成他了。
”屏風后沒有回應,他便走過去,側著頭對謝詩嶼說:“沒事了。
”沒事?怎么可能沒事?剛剛這幾人招式兇狠,如果不是賀連湛,如今躺在地上的就是她和安辰了。
透過屏風看著一屋子的尸體,謝詩嶼站在屏風后,臉上慘白,顫抖著伸手摸了一下臉,望著自己的手,明明沒有沾血,可她卻覺得自己渾身都泡在血里。
她踉蹌著從藏身處走出,雙腿發(fā)軟,不得不緊緊抓著屏風勉強站穩(wěn)。
忽然又注意到屏風上那片血跡,手急忙一放,身形不穩(wěn),被賀連湛一把撈在懷里。
她實在害怕,下意識地死死抓著賀連湛的手臂。
賀連湛只是輕聲又說了一遍:“沒事了。
”她閉上眼,強迫自己深呼吸幾次,慢慢平復了情緒。
抬頭問他:“你怎么知道是沖著安辰來的?”賀連湛語氣淡然:“刺客懷中的信,有我府上的印戳。
”謝詩嶼一怔,心想:什么意思?有人在栽贓?如果刺殺成功,死的就是安辰;失敗,賀連湛也少不了被懷疑?一石二鳥。
賀連湛扶她到椅子上坐下:“具體的,還得再審。
”這時,巡風站在門口,抱拳:“屬下來遲,馬上處理。
”看起來早已習以為常,說完便轉身下了樓。
謝詩嶼低聲自言自語:“可誰會相信有人會讓刺客帶著自己府上的證據(jù)去行刺呢?”賀連湛冷笑:“疑心是日積月累的。
再蹩腳的路數(shù),只要能挑起一點隔閡,往后便是無盡的猜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