進了京城后,小白自小邊陲之地長大,從未見過如此繁華的街道,街邊的熱鬧繁盛吸引著她,沿途好奇的四處觀看,時不時還要戳一下聶千嶼,與之分享一二。
聶千嶼心緒難平,毫無興致,無反應(yīng)的呆坐著。
小白見此也失了興趣,不再動作,安靜了下來。
約莫一刻鐘后,她們被拖帶到了刑部大堂,聶千嶼剛?cè)胄烫帽憧吹搅烁邟斓呐曝摇懊麋R高堂”,起筆隨意,但蒼勁有力,筆鋒凌厲,滲透出一股冷峻之意,那壓迫感倒像是索命閻王。
她無意般迅速環(huán)顧了四周,這里門廳異常寬敞,漆黑的柱子撐起了這肅穆高堂,她的左右站了兩排帶刀的官兵,每一個臉上都無甚表情,冷酷至極,個個皆像是索命的黑白無常。
沒等聶千嶼觀察完這里,兩人就被押著跪了下去。
聶千嶼膝蓋隨之一痛表情扭曲了一下。
不愧是刑部,地板也比尋常硬了那么幾分!聶千嶼跪了一會,還未有什么動靜,便蠕動了下身子,想緩解一下發(fā)脹的膝蓋。
忽而一聲高呼“尚書大人到~”聶千嶼忙的又趴跪下,不再抬頭,眼尾處一抹紅色擦身而過。
后似是又跟了幾人,還未等她抬首觀察一下情況。
那高位上的閻王用板子猛拍了一下桌子,這聲音在這屋子里震出了回聲,聶千嶼只覺陣陣耳鳴。
那人開口了“許淺淺,今日刑部侍郎沈大人的兒子沈禮才在你居所失蹤,這事你可認?”“許淺淺,抬起頭來!大人的問題你要如實回答!”耳邊又一聲爆喝。
聽了這聲,聶千嶼抬起頭與上頭坐著的那人直視了去。
見那主審人,也就二十歲的模樣,一身紅色官衣,五官溫潤,溫文爾雅,眼神雖威嚴但不凌厲。
相比于慕瀟,整個人更多出了些隨和成熟的氣質(zhì),若不是居于這刑部大堂,倒像是紅葉下?lián)u扇吟詩的翩翩君子。
那人旁邊站了一位身著綠色官衣的中年男子,觀那仇視的眼神,聶千嶼猜測大概率就是刑部侍郎沈禮才他爹了。
只是不知這刑部尚書是誰,如此年輕就能坐上高位,這人不可小覷,必不是表明看上去這么好商量。
聶千嶼這一直視的功夫,腦子里已經(jīng)分析了個大概。
沈明見聶千嶼抬眸直視,似是絲毫不懼,又見她眼睛一轉(zhuǎn)不知在想什么,頓時有些生氣。
“趙大人,我看這女子還沒知道我們刑部的厲害,不若用些刑罰稍作恐嚇,讓她也沉沉心氣兒,知道自己在這刑堂之上該說什么該做什么!”這沈明也不避諱,直接在這高堂之上大聲提議,擺明了是要說給聶千嶼聽,嚇唬一二。
這意思是難道她看起來不夠害怕?讓他們覺得自己冥頑不靈?聶千嶼心揪了一下。
片刻見這女子撲通一聲趴跪下啜泣道“大人,尚書大人,小女子并非不懼,剛剛被帶進來只是被尚書大人美色迷住了眼,望大人恕罪!”聶千嶼甫又抬頭,用袖口沾了沾臉頰的淚水,接著又誠懇真摯的說道“大人您只管問,小女子必定如實告知。
”沈明見狀,甩了下袖子猛哼了一聲。
尚書大人聞言倒是輕笑了一下,這笑像是化凍的春水,淌的人心里暖洋洋的。
“許小姐莫怕,只要你如實告知,本官手下必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。
”“小女子相信大人”堂下人似是被這話安撫了一般停止了啜泣。
“既如此,那你且說,臘月十一那日夜里子時,你身居于何處?”聶千嶼迷茫的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眼睛,像是認真回憶思索,須臾回答道“那日夜里,與往日并無不同,我與小白像往常一樣早早便休息了。
”“一派胡言!”沈明正欲發(fā)作,見那為首的男人抬了抬手止住了他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