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憐影買的機票是凌晨五點的,到了y城,已經(jīng)是下午一點了,才下飛機,她就看到手機上多了好幾個未接來電,這些電話大部分都是顧鶴元的,還有一個是岑予央打來的。
顧憐影打了個出租車,她給岑予央把電話撥了過去,和在候機廳里那十幾個未接電話不一樣,這一次岑予央接電話接的很快,根本不等顧憐影說話,她就道:“顧小姐,不好意思呀,我昨天晚上太累了,睡著了,沒接到你的電話,我沒事,你不用擔心,都是小溫年紀輕,太緊張了,你好好忙你的工作,千萬不要回來?!?/p>
聽得出來,電話那邊岑予央很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,可是顧憐影依舊能感覺到她語速比起平常來快了不少,就好像帶著緊張一樣。
“知道了?!鳖檻z影說,她看了一眼手機上的導航,最多還有五分鐘,她就可以趕到岑予央所在的酒店了,所以她并沒有和岑予央說自己已經(jīng)回來的消息。
岑予央那邊直接掛斷了電話,以岑予央的性子,不可能掛電話掛的這么急切,顧憐影從周越口中問了岑予央的房間號,下了車就直奔岑予央的房間而去。
此時岑予央房間門口,溫倩華正急的團團轉(zhuǎn),顧憐影來了她都沒有發(fā)現(xiàn),還是顧憐影先開口叫了她的名字,她才回過神來。
“對不起,顧小姐,早知道會發(fā)生這樣的事,我那天晚上就不該出去。”溫倩華此時臉上盡是自責之色,她的手交握在一起,有些不敢看顧憐影的眼睛。
顧小姐信任她,才將她從岑氏帶出來,還給她那么好的待遇,可是她呢,連看好岑小姐這樣簡單的事都做不到。
其實不僅僅是她,任誰也沒有想到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是法制社會了,竟然還有人干出夜闖女孩子房間這樣惡心的勾當。
尤其是那寧景新,看起來是個上流人士,誰知道就能做出如此下流的事。
事情發(fā)生之后,顧總就第一時間趕過來了,寧景新也被警察帶走了,岑小姐嘴上說著沒事,可是卻不吃不喝也不出門,根本就不是沒事的樣子。
溫倩華才來到岑小姐身邊沒多久,也不知道該如何勸。
若是她沒有出門買東西,一直就在岑小姐隔壁的話,應該會早一點聽到陳岑小姐房間的動靜。
顧憐影沒接溫倩華的話,她輕輕敲了敲岑予央的房門道:“央央,我回來了,你把門打開吧?!?/p>
房間里久久都沒有聲音,顧憐影也不敢催得太急,她剛剛和岑予央掛斷電話不久,現(xiàn)在對方應該不至于睡著,她靠在門口的墻上,安安靜靜的等。
過了大約有十分鐘,岑予央房間的門開了,她穿著棉質(zhì)睡衣,眼眶微微有些紅,嘴唇上似乎是剛補了口紅,艷紅的顏色稍稍遮掩了一些憔悴。
明明趕飛機不闔眼的是顧憐影,但現(xiàn)在岑予央看起來遠比她憔悴的多。
“顧小姐,區(qū)區(qū)寧景新而已,哪里能奈何的了我?你的擔心太多余了?!笨吹浇阱氤叩念檻z影,岑予央先是愣了一下,隨即她就擠出了笑,像平常一樣,半個身子貼在顧憐影身上調(diào)侃道。
她極力作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,可是顧憐影分明可以感覺到,她貼過來的時候,身體都在微微發(fā)抖。
顧憐影的手順勢搭上了岑予央的腰,她將人帶進了門,又順手關(guān)上了房門才低聲道:“我知道的,我們央央最厲害了,可我還是想看看央央?!?/p>
顧憐影的手輕輕撥弄著岑予央垂落下來的發(fā)絲,她的聲音放的格外的溫柔,就好像最和煦的春風,輕輕拂過岑予央那顆滿目瘡痍的心。
明明已經(jīng)過去了十幾個小時,可是岑予央眼前卻好像還能看到寧景新的影子,她此刻只能慶幸,寧景新闖進來的時候,她穿的是長袖長褲的睡衣,不是睡裙。
在今天之前,她也沒想到寧景新會做出這樣下流的事來。
她甚至沒有辦法理解,寧景新到底是用什么樣的心態(tài)口口聲聲的對她說喜歡的。
她也知道,寧景新只是一個不學無術(shù)的紈绔,這樣的人口中的喜歡最淺薄,也最信不得,卻不想她還是低估了寧景新,寧景新的喜歡是將她當做玩物,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那種。
這么久以來,她對寧景新的拒絕,在寧景新眼睛里竟然都成了欲擒故縱。
男女之間的力量是懸殊的,寧景新朝著她抱過來的時候,她用盡了渾身的力氣,都沒能把人推開,任憑她怎么掙扎,也動搖不了寧景新,有那么一瞬間,她真的以為自己要毀在寧景新手里了。
溫倩華敲門的時候,她甚至在想不然死了算了,反正她從出生起,就不被人在意,就算顧小姐接納了她,也是她一次次的給顧小姐添麻煩,她這樣的人根本沒有活著的必要。
自私自利的父親,薄情冷血的弟弟,還有一個如此下流的覬覦者,或者她的出生就是原罪。
悲觀情緒幾乎要將岑予央壓垮的時候,寧景新掐著她的下巴,陰沉著臉道:“岑予央,明明都是要找金主的,你做什么清高呢?本少給了你這么多機會,你寧愿和那顧憐影廝混在一起,也不愿意跟了本少,好得很,那就看看今天過后,那顧憐影怎么看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