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景新的話簡直難聽至極,可是也是這些話奇跡般的激起了岑予央的求生欲。
她確實不被別人喜歡,可是她還有顧小姐吶,顧小姐捧出一顆真心要和她在一起的,她怎么可以因為人渣的一些舉動就辜負了顧小姐吶?
而且寧景新說的對,顧小姐那么干凈,她該站在云端,目下無塵,而自己絕不能成了臟了顧小姐眼睛的塵埃,就為了這個理由,她也不能任寧景新擺布。
在她那段最艱難的時光,她也在堅定的追隨顧小姐的腳步,現(xiàn)在苦難已經(jīng)快要過去了,馬上就要柳暗花明了,她怎么就因為一個人渣鉆了牛角尖?
人生是她自己的人生,她不應該如此糾結于別人的看法。
岑泰也好,寧景新也好,只不過是讓她變得更強大的攔路石罷了,她沒必要把這些人當回事。
想清楚了這些之后,岑予央就不再否定自己了,她直接低頭,咬住了寧景新的脖子。
從寧景新闖進來開始,她一直都神情恍惚,寧景新也沒想到她會突然下口,當下就開始扯她的頭發(fā)。
在那一刻,岑予央對寧景新的厭惡達到了頂峰,無論寧景新怎么撕扯,她都死咬著寧景新的脖子不松口,她感覺自己的唇齒間已經(jīng)有血腥味開始彌漫,惡心感涌上來,才放開了寧景新。
而寧景新也顧不得強迫于她,重重的將她推開之后,就闖進了洗手間看傷口。
岑予央的求生欲在那一刻達到了頂峰,她飛快的打開了房間的門,
她跑的太急切,門打開的那一瞬間,她甚至被門檻絆倒,重重的摔在了地上,好在溫倩華的敲門聲驚動了周導等人,她的房間門口圍滿了人,看到密密麻麻的人影時,她滿腦子里都是劫后余生的放松。
她根本不在意在別人眼睛里的她多么狼狽,她只知道她這次成功逃離寧景新了。
明明過去了,明明她不該再在意的,可是再見了顧小姐時,她還是控制不住的眼眶發(fā)酸。
其實她并不習慣在別人面前露出自己的軟弱,但這一刻一直緊繃著的那根弦轟然斷裂,她終于控制不住自己了,岑予央微微彎腰,她把自己的下巴放在顧憐影的肩膀上,顫著聲音道:“不是的顧小姐,我一點也不厲害,可是我沒辦法呀,從小我就知道沒有人護著我,我只能靠自己,我也好怕的?!?/p>
在顧憐影印象里的岑予央有多么堅強,此刻看到她的崩潰,顧憐影就有多么心疼,她知道,如果不是真的害怕到了極致,岑予央絕對不會流露出來半點情緒的。
哪怕在她面前,央央也謹慎的很,所有人都知道顧家權大勢大,只有央央始終擔心給她添麻煩。
顧憐影將人抱的緊了些,她現(xiàn)在無比慶幸自己馬上就趕了回來,而不是在確定岑予央無礙之后就留在g國繼續(xù)參加活動。
“有人護著你的,央央,以后不管你遇到任何事,都可以把顧憐影搬出來,把顧氏搬出來,你不用事事自己扛,之前我就說過,我可以做你的大樹,你的避風港?!鳖檻z影說。
在岑予央的生活環(huán)境中,她從小就知道岑泰不會幫她,不會偏愛她,父親都是如此,其他人更是不值得依靠,以至于這么多年以來,不管遇到什么,她都習慣性的自己去解決。
如果之前在寧景新闖進來的時候,哪怕岑予央自己說出她和顧憐影的關系,寧景新忌憚顧氏,也不敢亂來。
可是岑予央?yún)??她只知道不能給顧小姐添麻煩,只知道自己的事自己解決,也正是這樣,才讓寧景新感覺她依舊無依無靠,肆無忌憚的欺辱于她。
岑予央沒說話,她依舊把臉埋在顧憐影的肩膀處,顧憐影感覺自己肩膀處的衣服傳來幾分濕意,那絲絲縷縷的濕意就好像可以從肩膀滲入到心臟,讓她心里都有些堵。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岑予央才抬起了頭來,她看著顧憐影的臉,動了動嘴,最后還是一個字沒說出來。
顧小姐對她真的很好,可是她還是不太想在顧小姐面前示弱。
她不愿意以示弱博人同情。
把岑予央的欲言又止看在眼里,顧憐影什么也沒說,她牽著岑予央的手,把人帶到沙發(fā)上坐下,又拿出手機在外賣軟件上點了一些粥,才又道:“央央,你什么都不用想,不要在意別人的看法,之前不是你告訴我的嗎?要勇敢做自己,現(xiàn)在我把這句話還給你,還有就是你在我這里永遠是最美的,最優(yōu)秀的,任何人也比不上你?!?/p>
就算岑予央什么也不說,顧憐影也感覺到了她的脆弱,今天的岑予央和之前明艷自信的樣子差了不止一點半點,也不知道寧景新那個渣滓到底同她說了什么。
“顧小姐?!贬柩爰t著眼睛小聲叫了顧憐影一聲,隨即她緩緩地道:“你為什么不問我寧景新做了什么?你不怕我失了清白嗎?”
在外人眼里,岑予央是艷色灼人的交際花,豪門圈子里關于她的花邊新聞數(shù)不勝數(shù),大家都說她如何浪蕩,卻不知她其實比那個圈子里任何人都要保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