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二月的第二個周末,市區(qū)里下了場好大的雪,趙楚耘在機場焦慮地反復(fù)刷新航班延誤信息,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起飛。
他運氣很好,趙楚月的易感期正趕上周末,他最近是真的不能請假,在電話里反復(fù)強調(diào)自己周日一定要走,趙楚月嗯嗯啊啊的應(yīng)了,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。
出發(fā)以前,他想著上次趙楚月好像挺喜歡他送的花,又緊趕慢趕去花店買了一束,今天是周五,林千夕本不在店里,為了他特意跑了一趟,搞得趙楚耘怪不好意思的。
而且她好像生病了,包花的時候全程戴著口罩,臉也有些紅,看著病懨懨的。
“楚耘哥,這次的花是送給誰的?”她照例問了。
“我妹妹,她在外地工作,我去看看她,”他說:“上次那束她就很喜歡,說你審美很好。”
“是嘛,那太好了?!绷智πζ饋?,眼睛彎彎的。
“你今天是病了嗎?”
林千夕愣了愣,說:“啊不是,就是有點不太舒服,休息一下就好了?!?/p>
趙楚耘不疑有他地點點頭,說:“你自己要注意身體,天氣冷了多穿一點,不要仗著年輕就不當回事?!?/p>
他想了想,又說:“這周末我不在北京了,最早要周天晚上才能回來?!?/p>
他們最近幾乎每個周末都會見面,趙楚耘的本意是讓林千夕不要撲空,卻沒意識到這樣的“報備”在普通朋友之間其實并不尋常。
“好,那祝你一路順利?!?/p>
林千夕說著,忽然伸出胳膊,把頭靠在趙楚耘身上,輕輕抱了他一下。
趙楚耘有點意外,但這個擁抱只維持了非常短暫的時間,林千夕馬上放開了他,把花遞過來,說:“我們下周見啦。”
趙楚耘笑笑,說:“下周見?!?/p>
他的航班原本是晚上六點,在機場經(jīng)歷了煎熬的幾個小時,終于在十點多順利起飛,飛向了遙遠荒涼的大西北草原。
趙楚耘在飛機上爭分奪秒的睡了一會兒,兩個多小時后飛機落地,趙楚月的人早已在機場等候,拍攝地點很偏遠,還有一個多小時候的車程,正式到達時已經(jīng)是凌晨三點多了。
司機送到以后,有其他工作人員帶著他進片場,雖然已是深夜,但這里完全沒有夜的氛圍,大功率照明燈映得周遭燈火通明,無數(shù)工作人員裹著厚實的羽絨服在寒風中行色匆匆。
今晚收工之后,劇組會暫時停工兩天,一是為了迎合趙楚月的易感期,二是他們在等雪。
天氣預(yù)報顯示,三天后會有一場無風,且非常大的雪,選定在這里拍戲也是看中了這里的雪景,男女主角定情的戲份需要這樣一場浩浩蕩蕩的大雪。
趙楚耘以前只在趙楚月在北京活動時去看過一次,他第一次真的到片場,看著眼前來來往往的人們,不免感嘆辛苦。
“耘哥!耘哥!哎,這呢!”
承風也來了,舉著手機從老遠就招呼他,一路小跑過來,趙楚耘看他現(xiàn)在的狀態(tài),倒真是比半年前剛來時靠譜多了。
“路上怎么樣啊耘哥,好久不見,這地冷吧?”承風“嘿嘿”笑著寒暄,他穿著件厚得離譜的羽絨服,圍巾帽子手套一應(yīng)俱全,裹得像個米其林輪胎似的。
“好久不見,小承,你怎么穿這么厚啊,還跑得動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