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沒有決定權(quán),她望向了沈巷鳴,沈巷鳴緩緩點了點頭,孟思期馬上對徐劍飛說:“可以,我可以暫時答應(yīng)你?!?/p>
徐劍飛微微垂眼說:“是我殺了錢舒音,是我設(shè)計了綁架案,我認罪。當年要不是學校開除了我,讓我痛不欲生,失去理智,我絕不會去犯這種錯,但是已經(jīng)晚了。今天我只希望以我的認錯來向死者家屬贖罪?!?/p>
其實當徐劍飛認罪的一剎那,孟思期并沒有特別欣喜的情緒,她反而想起那四個被害的孩子,這一切與徐劍飛當時極不平衡的扭曲心理有很大關(guān)系。
如果當時在學校,和那件事相關(guān)的人都能夠?qū)π靹︼w多一點公正地容忍,也許最后的結(jié)局不是這樣的。
黃昏時分,結(jié)束全部審訊,孟思期聽說路鶴和韓長林已經(jīng)回了警局,她打算親自去門口和他們說下審訊的結(jié)果,畢竟這樁案子現(xiàn)在既關(guān)系綁架案又關(guān)系白面人。而且她也想知道他們的搜查結(jié)果。
沈巷鳴跟了上來,并肩而行,笑著說:“思期,今天表現(xiàn)不錯。”
“謝謝沈隊?!?/p>
“再接再厲,沈某很看好你?!?/p>
“謝謝沈隊。”孟思期展露微笑。
兩人走到警局門口,路鶴一大班人馬已經(jīng)下車了,正一群人走回警局大門。
路鶴望著門口并肩而立的兩人,他的步伐卻緩了下來。
孟思期往前走了幾步,正想問問路鶴他們搜查的情況,此時,警局的大門邊走出一個人,正是徐望途,因為和綁架案無關(guān),他被沈巷鳴釋放了。
這時的他顯得有些落魄,他大概聽說了兒子徐劍飛犯罪的事實,他走在一群人的身外,但是步伐卻緩慢,甚至讓人感到幾分優(yōu)雅。離開之前他還是回過頭,朝孟思期望了一眼,那是絕望的眼神,但孟思期卻看到了一絲陰冷。
正是那個眼神,讓孟思期突然想起徐望途審訊里出現(xiàn)的某個行為,她清楚記得,徐望途在審訊時也有過這樣陰冷的眼神。
她猛然意識到,她之前的推測錯了!
她清楚記得她當時將徐一周被綁架的照片放到徐望途的面前,他當時的表情當中的潰敗,以及那其中的一絲陰冷。
他看到孫女被綁架的照片時的表情是錯綜復(fù)雜的,那不但有擔心,還有一種震撼、不可置信、驚愕,而且有冷血的陰鷙。
按理說,他僅憑一張照片,只能判斷孫女綁架的事實,因為就算是照片和報紙不同,一個彩色一個黑白,但沒有本質(zhì)的區(qū)別。
除非徐望途非常熟悉五年前的綁架案,熟悉整個綁架案貫穿金木水火土五個元素特征。
孟思期深深記得,她當時還沒有介紹五個元素的聯(lián)系,而徐望途的表情很明顯,他似乎已經(jīng)發(fā)現(xiàn)孫女的綁架特征和五年前很相似,也就是說,徐望途對五年前的案子特征很熟悉,所以他才有那么直接的反應(yīng)。
而同理在徐劍飛的審訊中,他[]極惡白魘14
馮少民當然聽出沈巷鳴的潛臺詞,其實他的內(nèi)心是最復(fù)雜的,他是孟思期的師父,這一路走來,他發(fā)現(xiàn)她有太多的優(yōu)點,可以說她現(xiàn)在很多刑偵思維已經(jīng)超過了他,其實對于師徒這種身份來說,已經(jīng)是過去時了,他們現(xiàn)在更像是戰(zhàn)友,要說徒弟去省廳,他既祝福又舍不得。
韓長林也許是同樣的想法,既祝福又舍不得,想一想,這一年以來,孟思期為二隊增添了太多的精彩,她該寫在二隊的功勞簿上,更應(yīng)該去更大的地方闖一闖。
可偏偏趙雷霆不這樣認為,他認為沈巷鳴這是對市局直白的挑釁,孟思期就是最優(yōu)秀的,沈巷鳴想當她的師父,還知不知道夠不夠格呢?就拿五年前的綁架案來說,沈巷鳴沒有找到兇手,但今天,這一切都是孟思期的功勞,這一切高下立判。
大家的臉上不同的情緒展現(xiàn),每個人的都有自己的想法,只有一個人,就是路鶴,他的臉上染上了淡淡的憂傷,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憂傷,那就好像突然失去了什么似的,讓他忽然感覺內(nèi)心里空蕩蕩的。
孟思期那么要強,只要今天,她當著沈巷鳴的面,告訴大家,她可以考慮去省廳,那么這一切沒有程序可以扭轉(zhuǎn)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孟思期,沈巷鳴笑著再問了一遍:“思期,你想不想去省廳,我正式邀請你!”
孟思期剛剛還沉浸在對徐望途的思緒當中,她聽清了沈巷鳴的話,她沒想到沈巷鳴會在這么多人面前要人,她覺得自己還不夠資格去省廳,她還需學習的東西太多了,這里,她舍不得師父,舍不得趙雷霆,也舍不得韓隊和小川,她不想離開他們。
這里,還有未破的案子,項杰案,一直是師父和蓉姐心里的痛。
這里還有路鶴,那起紅妝連環(huán)殺人案,至今還是未解之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