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時距離期末考試還有半個月,余庭森急得像火燒屁股的猴子。
寫數(shù)學題的時候說:“徐傾硯,數(shù)學好難!”翻物理書的時候說:“徐傾硯,物理好難!”看完新發(fā)的卷子撐著下巴感嘆人生:“徐傾硯,學習好難!”早上一坐在座位上就困惑:“徐傾硯,你怎么學那么好的?”唯有這個問題徐傾硯回答得上,“因為,我認真學了。
”余庭森翻了白眼,“我問的是具體!”徐傾硯開始回憶,“每次預(yù)習后我就自己寫題,不會的地方聽老師上課講,再有不會的就去問老師。
這樣下來后,我學會了自學,哪怕是找網(wǎng)課。
”“等到上課又可以再聽一遍,課下再繼續(xù)練習復(fù)盤,犯過錯的地方拿出來多寫幾次。
漸漸的,我的進度比老師教得快了。
”“光靠認真、光靠自己復(fù)盤就能考那么好?”徐傾硯立刻否定,“當然不是,重要的是適合自己的方法。
”余庭森點點頭,又問:“沒有一點熱愛?”一月已經(jīng)冷得能看清呼吸時的水蒸氣。
徐傾硯扭過頭好笑地問:“你為什么總在問我是否熱愛?”為什么?余庭森到不知道怎么回答了。
不對,還能有為什么?當然因為這是你自己說過的話?。∧阍谛W不想寫作業(yè),被媽媽教訓的時候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,你大喊:“我不想寫是因為我不喜歡這個作業(yè)!”你在小學畢業(yè)的時候問我:“余庭森,你熱愛打游戲嗎?”我問你怎么說話莫名其妙的。
你說:“我爸說,人能長時間做某一件事是因為熱愛。
我看你天天都拿手機打游戲。
”你全都忘了嗎徐傾硯!“因為我覺得熱愛之心可迎萬難。
”余庭森嘟囔一句。
兩人之間沉默了。
未關(guān)緊的窗戶吹進的風好冷。
余庭森趴在桌子上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——徐傾硯一手轉(zhuǎn)著筆,另一只手捏著下巴。
微微揚起頭,凝視教室前的黑板。
上節(jié)課的字符還沒被值日生擦干凈呢。
她想起幾次詢問羅老師數(shù)學題的自己,“嗯,有一點的吧。
”徐傾硯扭頭看著趴在桌上的余庭森,看著他的褐色蝴蝶。
窗外因風吹動的樹影如同一層薄紗蓋在余庭森臉上。
她卻煞風景地說:“余庭森你怎么這么白?頭發(fā)都是栗色的。
是不是從小營養(yǎng)不良?小時候在我家不是吃兩三碗飯嗎?”余庭森氣得翻了個白眼,“騰”地一下坐直了,“你懂什么!我從小天生麗質(zhì)!”盡管拌嘴,該幫助余庭森學習的,徐傾硯一點沒少。
倒也不是力挽狂瀾,余庭森還是有在認真學習的,只是在這個班里相對落后一點。
這些比較出的差距使余庭森進步。
他知道自己沒像南北朝那樣下課不玩都在座位上學習,還要研究徐傾硯的解題步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