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斬匪人心存怨
一語包荒中正行
清凈步子極大,兩三步就來到了二人身前。呂幽幽那冰龍吟使得并不純熟,方才恨不得將渾身氣力強貫而出,且不說現(xiàn)在幾乎自然無力抵抗,就算是恢復巔峰狀態(tài),再次面對清凈時,心中也怕是不戰(zhàn)而退。而呂清潭實力更是不濟,見到清凈使出了真本事哪敢有一絲戰(zhàn)意,渾身發(fā)僵不住的求饒。
雖然呂幽幽平時對呂清潭這種遇強則弱,遇弱則強的性子很是鄙夷,但眼下那求饒的軟話兒自己實在說不出口,就任憑呂清潭哀求連連,只望清凈轉(zhuǎn)了性子,自己也沾光獲救。
不過這終歸是癡心妄想,他們嫁禍于人在先,又惦念著毀尸滅跡,清凈又怎么放任他們離去,也不再多言,刀柄浸入墨囊就再次抽出了那把墨刃。
就在呂清潭哭嚎起勁,呂幽幽閉目等死之時,忽聞旁邊一陣急促的腳步踏來,隨著便是一聲低喝:“清凈!你這是作甚?快快住手!”
不過勸阻卻也來不及,清凈仿佛聞所未聞一般,半柄墨刃已然出“鞘”,就要將二人斷成兩截。來人“哎呀”一聲,手中一甩,兩條黑墨化成繩索,將二人扯退了幾步,只見墨刃擦著汗毛掠過,這才讓二人躲過一劫。
“大哥!你莫要攔我?我是定要宰了這兩個禍害的!”清凈看清來人相貌,氣的跺了幾腳,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大概描述了一遍,心中頗有不忿。清虛聞言卻含糊道:“這…終究是有些不妥當…”他皺著眉頭,腦袋搖成了撥浪鼓。
“有何不妥?劍星居如此行為與匪人有何差異?有卦云:比之匪人,不亦傷乎?我們?nèi)蘸笈c這種匪人共事,不也成了匪人一般?最后只怕是一損俱損!倒不如斬草除根來的痛快!”清凈說完,又要動手。
“清凈…劍星居與我們還算交好,若是此時惹出是非,兩派相爭,只怕古門大選之時,讓外人得利啊!何況有言:‘包荒,用馮河,不遐遺,朋亡,得尚于中行?!矂裾]我們要有包容八荒之心,方是中正之行!”清虛拉著清凈見他神色雖然稍有緩和,但還是怒目前方,便繼續(xù)勸道:“何況這‘無交害,匪咎,艱則無咎?!回砸哺嬖V我們只要不交往不傷害,就沒什么禍患,日后還望各自好自為之…”
這好自為之明顯是說給呂姓二人聽的,二人聞言點頭如搗蒜,雖然不知道清虛說的是什么意思,但好自為之還是聽的真切,趕忙連連稱是,不敢有一點懈怠。
清凈雖然十分不情愿,但畢竟清虛也是出于善意,盡到了“長兄為父”這一職責,而且冷靜下來也覺得此事有些蹊蹺,若是自己一人,了無牽掛倒還好說,背后畢竟還有一個太一閣,若是惹了禍事,也不免受牽連。既然不能動手,他只能咬著牙關(guān),惡狠狠的怒喝道:“今日有大哥在,算你們撿了兩條狗命,日后若是讓我逮到你們,我定將你們扒皮抽筋,擰下你們的腦袋來當下酒菜!滾!”
雖然這不過是一句狠話,但嚇破了膽的二人哪還有心辯駁真?zhèn)危文懢懔?,只恨少生了兩條腿,磕磕絆絆的逃命去了。眼下只剩下了一地劍星居弟子的尸體和清虛清凈二人。
“賢弟,你莫要怪我…唉…”清虛剛想拍拍清凈的肩膀,卻見清凈一扭身子,跪倒在了阿寧身前,神色黯然,到嘴邊的話也變成了一聲長嘆。剛剛自己采足了藥草,左等右等卻不見清凈的身影,他便起身尋找,卻聽到隱隱有打斗的聲音,好在自己來的及時,才沒讓清凈釀成大錯。
清凈雖然因為自己未能報仇一事有些不滿,但也知道自己大哥這人謹小慎微,也并沒有怪罪,準備將阿寧的尸體送還到巫圖窟中。可之前阿寧仰倒之時,身上帶著防身的蠱毒小瓶盡數(shù)被碾碎,其中的各種蠱蟲蠱毒也被那玲瓏渦吸了個精光,本來通體碧玉一般的玲瓏渦,體內(nèi)也變成了紫黑色,再次恢復了玲瓏蠱囊的威名。
清凈卻沒有注意這一點,只感覺手下一陣滑膩,眼前一黑就栽倒在地。清虛當即發(fā)覺不妙,不過清凈身上的蠱毒擴散的倒是不慢,他也不敢伸手去接,只能念動法訣,用一條黑墨化成的繩索將清凈拉到了遠處安全一些的地方。
雖然清凈看似情況嚴重,但清虛發(fā)現(xiàn)這蠱毒的毒性卻是不強,不過如同尋常的軟筋散一般,并無性命之虞。比起中毒,清凈眼下最主要的是傷心過度…這家伙雖然外表粗蠻實則心思柔軟縝密,對自己認可的人、物尤其珍重,小時候因為自己養(yǎng)的金絲雀被野貓叼了去尚且數(shù)日茶飯不親,更何況是一眼能看穿自己的大嫂阿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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