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至的暴雨
黑夜,應(yīng)該是黑夜。
賀山月在悶痛的額腦中醒轉(zhuǎn),并不十分清楚——眼前被黑麻蒙住,一片黢黑混沌,只能通過耳邊的蟬鳴來判斷時間。
手被粗糙的濕麻繩死死捆在背后,掙扎無濟于事。
賀山月迅速狠掐了一把腰肉,用力之大,鈍鈍指甲透過薄麻埋進肉里,疼痛讓她頭腦清明。
旁邊有人。
賀山月迅速屏息,在靜謐的夜里,除開車輪軋斷枝椏細碎的聲響,還有一些衣料細細簌簌的摩擦聲和平穩(wěn)呼吸聲。
旁邊有人,而且有不少人。
應(yīng)該如她剛剛一樣,陷入了昏睡。
“娘——”賀山月輕輕喚。
無人回應(yīng)。
賀山月心臟緩慢而尖銳地抽緊。
“水,水,水光——”賀山月略提高聲量。
“姐,我我在”
呼喚得到微不可聞的回應(yīng)。
回應(yīng)來自身邊不遠處。
賀山月長長而緩慢地吐出一口氣。
身旁有幾股呼吸聲漸漸沉重。
有人要醒了。
賀山月壓低聲音道:“水光,不許再說話?!彪S即立刻屏息。
隔了一會兒便響起此起彼伏的尖叫與哭喊。
“這是哪里!”
“放開我!”
“嗚嗚嗚嗚!”
“娘!娘!我要我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