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虛子之徒
顧夫人拉著顧春的手坐在沙發(fā)上,顧春自然而然靠著顧夫人坐下。
她從小生活在道觀,只與師父這一個活人打過交道,乍然和人離得這么近,還有些不適應(yīng)。
更讓她茫然的是顧小小委屈控訴的視線,她落后了一步,眼睜睜的看著顧春坐在自己母親旁邊,霎時間紅了眼眶。
顧天哪里能看自己嬌嬌軟軟,小蛋糕一樣的妹妹受這份委屈,當(dāng)即說道:“喂!那個誰!你給我站起來,你難道不知道母親身邊只有父親還有小小可以坐嗎?你一個初來乍到的鄉(xiāng)野村姑,憑什么坐小小的位置?”
顧春環(huán)顧四周,好奇問道:“那如果她坐了單人沙發(fā),小小是不是要坐在扶手上面了?”
她沒有任何嘲諷的意味,真的好奇。
畢竟顧天那話的意思分明是在說小小和顧老爺只坐在顧夫人兩側(cè)。
顧天噎住,愣在原地。
顧伯山皺著眉呵斥:“什么位置不位置的,這么大的客廳難道還找不到位置了?行了,都坐下!”
顧天翻了個白眼,憤憤不平的坐在顧小小身邊,眼睛死死盯著顧春,仿佛只要她有一點(diǎn)錯處,他就會出手。
顧春抬頭,下意識的笑了笑。
察覺到若有似無的惡意時,有的人會憑借強(qiáng)大的心理承受能力,將一切惡意都全部消化,有人會憑借啐了毒的嘴將傷害加倍射過去。
顧春不一樣,她這兩者都不是。
她憑借自己超級無敵大心臟,壓根沒接受到對面兩個人銳利的視線,仍然平靜的和顧家父母東扯西扯。
往往是顧父或者顧母滔滔不絕說了一大串,顧春想了想,點(diǎn)點(diǎn)頭說道:“我都可以?!?/p>
“春兒……”顧夫人一臉殷切的開口,還沒等她把話說完,顧天嘖了一聲。
顧老爺眼神瞬間看向他,你嘖個什么?敢嘖老子的老婆?
顧天嚇了一跳,連忙正了正身形,腦筋一轉(zhuǎn),一臉嫌棄道:“春兒,什么名字?不愧是在鄉(xiāng)下長大的名字,一點(diǎn)含金量都沒有!還是小小的名字好聽!”
“你說我名字???”顧春笑道,“聽我?guī)煾刚f,他撿到我的時候是春天,他就叫我春,在你們來之前,我甚至連姓都沒有?!?/p>
顧伯山神色一動:“師父?對了,你從小在道觀長大的吧?”
顧春點(diǎn)點(diǎn)頭,神色坦蕩:“沒錯,自打我有記憶起就和師父在一起,他說他是在道觀門口撿到我的,從那之后,我們兩個相依為命,我沒有上學(xué),就一直跟在師父身邊。
您二位來找我的時候,師父剛云游外出,不在道觀,等到我?guī)煾富貋砹?,我還是要回道觀的?!?/p>
“回道觀做什么?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!”顧夫人拉著顧春的手,滿是愧疚,“都怪我們當(dāng)時疏忽,沒發(fā)現(xiàn)孩子被掉包了,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