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銜青非常清醒地知道自己陷入夢中。
因為在現(xiàn)實里,他不會這般無力。
即使敵軍勾結(jié)奸細從金陵一路追殺自己到姑蘇,他也總有方法作戰(zhàn)、逃脫、藏匿、反殺。
追到姑蘇城外時,他被奸細下毒,已四肢無力,眼若蒙翳,氣血外涌。
敵軍最錯之處是想抓活的,沒給他的毒加上致死的成分。
給了他扛著毒將所有敵人的脖筋挑了后,留好記號,跳到海棠花樹上將自己遮掩了起來的活命機會。
這換成當世的其他人,能做到的不足五十。
林銜青自信地想。
但他對眼前的局面實在沒辦法處理。
他的眼睛突然能視物了,見到一身白裙的女子跨坐在他腰腹上。
女子的袖口還沾有鮮紅的血跡,他清楚地知道,那是他的血。
女子突然低伏在他身上,檀口一啟,便有熱氣輕撫他腹部的傷口。
她很是心痛,像小時他練武受傷時,他娘親那般給他的傷口吹氣哄他一樣。
“有哪里不舒服嗎?”她問。
林銜青只覺身上無一處不適,只除了氣息拂過的地方癢意難耐。他瞪大了眼眸去看身上之人的模樣,卻始終看不清楚。
只見女子一邊脫下自己的白裙,一邊說道:“抬起下巴?!?/p>
他順從地仰起下頜,那人身上蝶戀花的兜衣就映入眼簾。
兜衣包裹住了滿滿當當?shù)男厝椋袃牲c突出的乳尖撐起花瓣的圖案,撐得蝶花都有了飽滿的弧度,花欲放,蝶欲飛,端得關(guān)不住的春色滿園。
耳邊又聽來幾句熟悉的話。
“是渴了嗎?”
“但是時間還不到,大夫不讓你喝多水,先給你濕潤濕潤嘴唇吧。”
“不好意思,林公子,實在找不到工具了,你不介意我用手指幫你潤一下嘴唇吧?”
林銜青想:你坐在我的身上,根本都沒有去找。
他瞬間想起幽幽的腕香和那種嘴唇含住手指柔軟而沁涼的感覺。
他受不住的。
現(xiàn)實里沒來得及說出的話,在夢里有了妥善的拒絕時間。
“我介意。柳姑娘,我介意你用手指?!?/p>
身上的人兒突然一聲輕笑。
林銜青看不清她的臉,分辨不出她的表情,便焦躁地解釋:“并非是嫌棄姑娘,實則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