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地窗透出夜色沉沉,客廳燈光調的很暗,白蘭地晃在水晶杯里,在水晶杯里,琥珀色的光像某種黏膩的誘惑。
梁慕白靠在沙發(fā)里,身上的浴袍松松垮垮的,兩條腿搭在茶機上,手里晃著酒杯,心思顯然沒周若滌身上出來。
沉卿辰坐在他對面,指尖夾著杯子,酒液微晃,眼神卻沒動。
“你這次是認真的?周若滌那人心思挺多的?!彼乳_口。
梁慕白哼笑一聲,看他一眼:“那不是正好嗎?我就好這一口?!?/p>
“我是覺得你這腦子玩不過她啊,人家給你挖個坑,你能閉著眼就往下跳。“
梁慕白皺眉:“能不能說人話?你們這些學霸怎么就喜歡拐著彎罵人,非要大半夜跑我這兒變著法子損我?”
“你現(xiàn)在是頭腦發(fā)熱,可你越是這樣,她就越對你沒興趣?!?/p>
說完,沉卿辰拿著杯子跟他碰了一下,碰得極輕,自己卻沒喝。
梁慕白仰頭灌了一口烈酒,后勁沖得喉嚨發(fā)麻。他倆從小就形影不離,住在一塊的時間比跟親人都多。沉卿辰跟別人不一樣,小的時候對玩具就沒興趣,長大了對女人也沒反應。一心只對數(shù)字、各種競賽感興趣。
也就是這么個人,最近話多了起來,偏偏每個字都往他喜歡的人身上戳,這讓梁慕白心里煩得厲害。
他低聲道:“你到底什么意思?”
“沒什么意思,就是提醒你一句,別讓人牽著鼻子走??粗娇蓱z的人,下手就越狠。你懂我的意思吧?”
“沉卿辰,你這個人才是真的陰,別用那些陰謀論套她身上,她那點狠勁放我身上就跟撓癢癢一樣。能把我怎么樣?“
梁慕白被說的心煩,直接把杯中的酒一口悶掉,坐在對面的沉卿辰卻放下杯子,笑的意味不明。
他慢慢開口:“你這個樣子可真像野狗護食。”
梁慕白剛想開口反駁,手卻忽然發(fā)沉,指尖一陣沒來由的發(fā)麻。他晃了下,身子往沙發(fā)后一靠,抬手扶額,眼神已經(jīng)開始渙散。
沉卿辰站起來,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眼,神情淡淡的。
“今天醉的有點快啊,兄弟?!彼雌鸫浇?,“好好休息吧?!?/p>
他轉頭看了一眼臥室的方向,然后看向已經(jīng)閉眼靠在沙發(fā)上的梁慕白,走上前,輕輕一腳踢在他腳踝上。
“怎么還這么沒心眼?我都沒喝的酒你也敢喝完?就你這智商,還敢在我面前護食?”
………
沉卿辰推開門,房間昏暗,窗外星光零碎,他抬手將窗簾拉上。只留了一條縫,剛好夠他看清床上的人。
周若滌臉頰泛著薄紅,側臥著,長發(fā)散落在枕間,浴袍松散地搭在身上,領口隨呼吸微微起伏,胸前那道弧線若有若無。
他俯下身,手肘支在床沿,端詳著她。然后指腹輕輕從她脖頸邊擦過,帶著幾分試探。
周若滌本來睡得迷迷糊糊,被他觸碰后像是被什么電了一下,手猛地抓住被角,睫毛抖了抖,慢慢睜開眼。
她視線模糊不清的對上他的眼睛。
“……沉卿辰?”
沉卿辰倒是沒想到她這么容易醒,沒把手收回來,指尖順著她的肩膀一路往下。
“……你干嘛?梁慕白呢?”她的酒已經(jīng)醒了,卻沒有推開他,只覺得身體很燙,而他只手指冰冰涼涼的,舒服的想往他手掌上貼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