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夏搖搖頭:“普通匯款就好。”
走出銀行時,雨已經(jīng)停了。
陽光穿過云層,照在濕漉漉的街道上,折射出細碎的光。
她的手機震動了一下,是大使館的短信:
“林小姐,您父母希望得到您的聯(lián)系方式?!?/p>
林夏拒絕了,然后刪掉短信,把手機放回口袋。
那天晚上,實驗室的同僚們?yōu)樗e辦了小型慶祝會。
既是慶祝論文發(fā)表,也是祝賀她獲得博士后候選人資格。
eva帶來了自釀的藍莓酒,raj做了印度咖喱,phie則夸張地舉著一塊牌子,上面用中文寫著“恭喜博士!”,雖然“博”字寫錯了,多了一橫。
林夏笑著糾正她,然后被灌了三大杯酒。
微醺時,phie摟著她的肩膀問:“xia,你以后會留在挪威嗎?”
林夏望向窗外,奧斯陸的夜空清澈,極光隱約可見。
“會?!彼f。
raj好奇地問:“你不想家嗎?”
林夏端起酒杯,輕輕碰了碰他的杯子:
“這里就是我的家?!?/p>
從那天起,每月1號,林建國的賬戶都會準(zhǔn)時收到800元匯款。
附言永遠是冰冷的“贍養(yǎng)費”三個字,沒有多余的話。
林夏沒有再換電話號碼,但那個華國的號碼始終安靜地躺在她的通訊錄最底層,從未響起。
有些界限,一旦劃清,就再也不會模糊。
而自由,從來都是有代價的。
奧斯陸大學(xué)的禮堂里,管風(fēng)琴的聲音莊嚴渾厚。
林夏站在臺上,深藍色的博士袍垂到腳踝,導(dǎo)師將學(xué)位帽的流蘇從右邊撥到左邊,用挪威語說:“恭喜你,dr
l。”
臺下掌聲響起。
eva和phie在觀眾席上吹口哨,raj舉著相機瘋狂拍照。
她微微鞠躬,視線掃過禮堂最后一排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