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沒點進去全文,但心里已經(jīng)清楚得很。
這場婚禮,從姓氏到背景――確實配得上周家的政治路徑。
她沒嫉妒,因為這不是小說,對于周行硯這個級別的人來說,婚姻狀況似乎不屬于私事,沒有人會為了或許不從在的未來而犧牲晉升的可能。
只是不愿去想:“如果是她,那硯今,會不會更幸福?”
她不敢。
因為有時候,她甚至懷疑,自己是不是從沒真的為硯今付出過。
她有錢。
銀行卡里接近七位數(shù)的美元,還有美國綠卡、韓國永居、新西蘭永久回頭簽,周父能量很大,國外的永居都能安排,似乎想讓她不再回來。
但她回來了。
四年后,她終究還是回到了他和孩子的面前。
不為復(fù)合。
也不是救贖。
只是――
沒有只是,一切都是她的選擇。
窗外的城市陌生又熟悉,像一張曾經(jīng)反復(fù)描摹卻被重新上色的舊圖。
她四年沒有回來――疫情那幾年航班驟停,再后來,是她主動斷了那根線。
現(xiàn)在再回來,北京卻仿佛換了模樣。高架橋修到了舊街盡頭,她熟悉的胡同口立起了玻璃幕墻,連夜色都亮得不像從前。
她突然意識到,自己錯過了太多。
但她并不后悔。
她只按緊了扶手,像按住某種顫抖。
飛機在跑道盡頭緩緩?fù)7€(wěn),廣播聲再次響起,歡迎回家。
可她知道,這里未必是“家”了――
但她依然回來了。
大興國際機場航站樓燈光靜穆,大興機場這幾年似乎取代了首都機場,成為了來往的國際航班的首選。趙嘉從通關(guān)口緩步出來,一手拉著行李,一手攥著手機。她穿著深灰色風(fēng)衣,腳步穩(wěn),發(fā)梢壓在肩頭。
此刻是下午叁點,陽光落在地磚上,像片片褪色的金箔。
她沒有通知任何朋友。
祁郎結(jié)婚了,就是高中和他們同班的那個女孩。
林慧也脫單了,對方是一個老實樸素的北京男孩。
他們都有美好的人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