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莊（第2頁）

陸漣慢慢品茶，左手撐著欄桿，漫不經(jīng)心地往外瞧著。街肆從東到西兩側(cè)有幾處地標(biāo)性建筑，人流量大。這酒樓是一，還有一賭坊，一唱戲的劇院。

“酒樓飯菜怎么樣？”她問道。

“師尊選的定然是好的?！贝迵裼檬车乃俣瓤焐蠋卓?，還偷偷加了一碗米飯。

飯后又有人送了些茶點心，陸漣趁人不注意把它們?nèi)M(jìn)乾坤戒里。

飯后行船于河，而后兩人一起上了岸，信步而走。

“準(zhǔn)備去哪里逛逛？你平日都在山上修煉，少在外面玩，本尊也不想虧待了你，拘束了你的天性?！?/p>

崔擇自打虞淵過后，感覺師尊態(tài)度比之前熱切多了，只以為是真的認(rèn)可自己，于是感激道：“我從沒來過，只愿意跟著師尊四處走走，看看人間風(fēng)景，都是我未曾見過的。”

陸漣想了想，拋了幾個選項：“你要去看雜耍，聽曲兒還是……”

“看師尊的?！?/p>

“都依你的，我是無所謂。我記得東邊有座寺廟，來得靈光，可以先去那寺廟再去看雜耍?！?/p>

“也好，都聽師尊的，哦不，兄長。”

東空寺在城東，得十方香火。

他們坐了船過去，從船框向寺里看，隔扇散發(fā)木香，像是一個個畫框，把室外的景致盡心裝裱起來。

他們在茶亭里吃了小半碗茶。方丈出外巡游，只有住持和一眾小和尚在寺里。

崔擇跟在陸漣后頭，忍不住左顧右盼，瞧那人們來燒香都潛心誠意的，自己反倒是兩手空空的。

寺前香爐插滿了信眾的祈愿，青煙裊裊，將人臉都熏得模糊。崔擇取了三根香，恭敬地點上，雙手合十，閉目默禱。

當(dāng)他睜眼，卻發(fā)現(xiàn)師傅就站在一旁，手上并無香火。

“兄長，您信天命嗎？”崔擇問她。

陸漣的目光從某處移開，落在崔擇臉上，“我看看就好。”

“何況信又如何，不信又如何？”她嘴角上揚，卻不見笑意。

崔擇愣住，他仔細(xì)端詳著，卻見她的眼里并無虔誠，只是一片平靜，平靜得近乎冷漠。

“可您為什么要來？”

“我不受神佛庇佑，但你受……”

兩人靜默片刻，待到一輪鐘響，他們才走出去，到了一處茶肆前。

茶小二拿細(xì)長茶壺，搓了一把苦丁茶，在火上燎得滾燙，遞給崔擇。

“你自己去看看吧，我記得林外有抽牌系掛的地方，兄長在這里等你?！标憹i見崔擇蠢蠢欲動，于是故意說道。

“是，師……兄長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