hit目前的辦公地點。
位于首爾邊緣一個老舊工業(yè)區(qū)改造的創(chuàng)意園區(qū)深處,一棟外墻斑駁、電梯運行時發(fā)出嘎吱呻吟聲的破敗小樓。
當(dāng)姜允書的黑色賓利慕尚(低調(diào)?在財閥看來這已經(jīng)是“微服私訪”的配置了)停在小樓門口時,與周圍停放的二手現(xiàn)代、起亞形成了鮮明到刺眼的對比。
穿著黑色大衣、帶著墨鏡的司機下車為她拉開車門。
高跟鞋踩在冰冷、有些坑洼的水泥地面上。
姜允書抬頭看了看這棟仿佛隨時會被風(fēng)吹倒的小樓,又掃了一眼旁邊墻上用廉價塑料牌勉強釘著的“big
hit
entertant”標(biāo)識。
一股混雜著霉味、灰塵和廉價外賣氣息的味道隱隱飄來。
宋助理微微皺眉,下意識地擋在姜允書身側(cè)半步的位置。
姜允書卻只是抬手,輕輕推了下鼻梁上的墨鏡(純屬為了擋風(fēng)),嘴角勾起一絲難以察覺的弧度。
很好,很符合預(yù)期。
就是要這種強烈的反差感,才能讓接下來的談判…更有意思。
推開沉重的、漆皮剝落的防火門,沿著昏暗、堆放著雜物的樓梯走上三樓。
一扇磨砂玻璃門上貼著同樣簡陋的公司標(biāo)識。
門沒關(guān)嚴實,里面?zhèn)鱽砑ち业臓幊陈暎玫氖琼n語。
“哥!不能再這樣下去了!水電費都欠了兩個月了!房東昨天又來催了,說再不交就鎖門!”“我知道!我知道!再給我點時間!我找到投資人了一定能……”“投資人?哥,這話你說了多少次了?那些大公司的人一聽我們是做hip-hop男團的,連門都不讓進!那些小投資人只想簽幾個漂亮孩子去拍廣告賺錢!我們這算什么?一群在地下室吃泡面、夢想著格萊美的瘋子嗎?”“閉嘴!不許你這么說孩子們!”“那我說什么?!說他們跟著我們連飯都吃不飽嗎?!說他們練到凌晨回去連熱水澡都沒有嗎?!方時赫!醒醒吧!夢想能當(dāng)飯吃嗎?!”爭吵戛然而止。
因為磨砂玻璃門被徹底推開了。
姜允書站在門口,身后是表情嚴肅的宋助理。
她摘下了墨鏡,露出一張在昏暗雜亂的辦公室里顯得過分精致、也過分格格不入的臉。
她的目光平靜地掃過屋內(nèi)。
逼仄的空間,幾臺老舊的電腦,堆滿樂譜和雜物的桌子,墻壁上貼著廉價的吸音棉,不少地方已經(jīng)脫落。
角落里放著一個電暖爐,是這冰冷空間里唯一的熱源。
爭吵的兩人僵在原地。
一個是看起來三十多歲、頭發(fā)有些凌亂、穿著洗得發(fā)白的舊毛衣、臉上帶著濃重黑眼圈和疲憊焦慮的男人——正是方時赫。
他此刻滿臉通紅,一半是憤怒,一半是被人撞破窘境的難堪。
另一個是看起來年輕幾歲、同樣不修邊幅、情緒激動的男人,大概是合伙人或者核心員工。
辦公室里還有另外幾個員工,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(如果整理廢紙和對著空白屏幕發(fā)呆也算工作的話),目瞪口呆地看著門口這位仿佛從時尚雜志封面走下來的財閥千金。
巨大的沉默和尷尬,如同實質(zhì)般彌漫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