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：獵物與獵人？不，是方時赫（第3頁）

巨大的沉默和尷尬，如同實質(zhì)般彌漫開來。

空氣里只剩下那臺老舊的飲水機發(fā)出“咕嚕咕嚕”的微弱聲響。

方時赫第一個反應(yīng)過來。

他深吸一口氣，強行壓下臉上的狼狽和怒火，努力挺直了因為長期伏案而有些微駝的背脊，朝著姜允書走了過來。

他的眼神復(fù)雜到了極點：有絕境中看到稻草的希冀，有面對巨大階級落差的局促和自卑，有被看到不堪一面的羞恥，還有屬于一個制作人、一個創(chuàng)業(yè)者最后殘存的、不容踐踏的尊嚴。

“姜…姜允書小姐？”他的聲音有些沙啞，帶著不確定。

他伸出手，又似乎意識到自己掌心可能還殘留著剛才爭吵時的汗?jié)n，尷尬地在舊毛衣上蹭了蹭，才重新伸出，“您好？我是big

hit

entertant的方時赫。

感謝您能來…”他的手停在半空。

姜允書的目光落在他那件袖口有些磨損的舊毛衣上，停留了半秒。

然后，她伸出手，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握住了方時赫那只帶著薄繭、略顯粗糙的手。

“方時赫pd，您好。

”她的聲音清晰、平穩(wěn)，沒有任何輕視或憐憫，只有一種純粹的、公事公辦的冷靜，“我是姜允書。

”她的指尖微涼。

這輕輕一握，卻像帶著某種奇特的電流，讓方時赫緊繃的神經(jīng)猛地一顫。

他身后的合伙人和其他員工，更是大氣不敢出。

“這里…不太方便談話。

”方時赫看了一眼身后依舊劍拔弩張的合伙人和一片狼藉的辦公室，臉上露出一絲苦澀，“附近…有個咖啡館…”“不必了。

”姜允書收回手，語氣平淡，目光卻銳利地掃過這間充滿絕望氣息的辦公室，“就在這里談吧。

真實的環(huán)境，有助于看清真實的問題。

”她的話像一記無形的耳光，讓方時赫的臉頰火辣辣的。

但他無法反駁。

這就是big

hit赤裸裸的現(xiàn)實。

他側(cè)開身，艱難地做了一個“請”的手勢，指向辦公室里唯一一張看起來還算干凈、沒有堆滿雜物的桌子。

姜允書沒有客氣，徑直走過去坐下。

宋助理像影子一樣無聲地立在她身后側(cè)方。

方時赫示意那個還在憤憤不平的合伙人和其他員工先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