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秒,他瞥了郁酌一眼,眉梢微微壓低,眼神中顯出極其不易察覺的莫名情緒。
頓住幾秒后,他收回視線,面色冷硬,似是不耐地再次開口,聲音壓的很低地說:“別招惹我?!?/p>
扔下這句話,段煊轉(zhuǎn)身去開柜門,下一刻卻不可抑制地走神一瞬,在心里過了一遍郁酌話語間聽起來十分依賴的語氣,忍不住咬了咬牙。
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,但段煊隱隱約約能感覺到,最近郁酌各種行為都表現(xiàn)得有些粘人,自己走到哪兒他都跟著,待在一起時也總是往這邊湊,時不時找他說話,嘴也很甜。
他心中升起隱秘滿足感的同時,又不由得皺起眉。
段煊當(dāng)然也沒有忘記,這人總是嘴上說得好聽,實(shí)際上卻有很多事情沒講清楚,笑著說話的同時,說不定心里正想著糊弄怎么他,也可能根本沒把人放在心上。
思來想去,他煩躁地思緒一頓,突然之間想到,對方該不會是在故意撩撥他,想要走以前那條路——
他絕對不可能接受這種行為。
下一秒。
“段哥,餓了。”
郁酌眼巴巴地等在桌前,見對方翻翻找找半天,一直沒有動靜,終于忍不住出聲提醒他。
……
“接著?!?/p>
段煊動作頓了頓,收回思緒,扔給他一袋小餅干,各種想法都立即偃旗息鼓地壓在心底,只簡單道,“飯還沒好,先墊墊肚子?!?/p>
雪短暫地停了片刻,屋外地面上堆積起厚重的一片白,柔軟中包含著堅(jiān)冰,冷氣逼人,和房間里溫差極大,于是窗口凝結(jié)出大片水霧,視線模糊不清。
鍋里煮著粥,沒多久就咕嘟咕嘟冒起熱氣,香氣陣陣。
郁酌耐心等著,半晌,又再次開口:“所以你下午……”
話未說完,突然,屋外傳來一陣嘈雜聲響,隨著聲音越來越近,一人力道極大地推開大門。
“他媽的——”
“那個埃爾維是不是腦子有什么問題!居然在樹林里引爆了炸藥,找死還要拉人墊背?”
蔣自明扶著謝衷進(jìn)屋,剛一靠近,刺鼻的血腥味便夾雜著火藥氣息一股腦地涌過來。
郁酌循聲看過去,只見謝衷半條手臂血淋淋的,隱隱帶著焦味,外套也幾乎炸成了碎布,滲血的皮膚裸露在外,十分慘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