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只有十六個壯年男子出于各種想法,踏上了風雪之程。
他們不知,這一去就是不歸路。
在后來許多人說起這不聽勸的十六個人時,都是一陣唏噓和感嘆。分明可以不死!
蕓城是安全的。
此刻的蕓城城樓下,百姓們由官員引導,來到周圍都沒有房屋樹木的空曠廣場上靜待地震。如此更加安全。
越來越多的百姓們聚集在此。
城樓上,時安夏站得筆直,手卻被岑鳶的大手緊握。
他問,“夏兒,害怕嗎?”
時安夏咬了咬嘴唇,點點頭。怕見離別,更怕生死。
岑鳶用自己的黑色披風將她裹進懷里,挾她在臂彎,為她擋住風雪肆虐。
她仰頭朝他笑起來,“這樣就不怕了。夫君,只要有你在身邊,也沒什么可怕的?!?/p>
岑鳶笑著伸手揉了揉她的額發(fā),沒說話。
一切盡在不言中,相守的每一刻,無論經(jīng)歷著什么,都甜蜜而安心。
這使他想起中毒后,每日在猜忌和憤怒中度過的每分每秒。
度日如年,不堪回首。
如今伊人在懷,真實又溫暖。岑鳶早已無懼生死,唯懼別離。
風漸漸刮得猛烈,時不時發(fā)出嗚嗚的風鳴。氣溫驟升,尤其畏寒的人都能感受到手心開始冒汗了。
有官員來報,之前監(jiān)測的井水忽然暴漲,還咕嘟咕嘟冒著泡。
又有官員來報……一條一條的信息都在印證,地震真的快要來了。
待人離去,岑鳶忽然低頭對時安夏講起了故事,“有一個年輕人總深夜歸來,進房就脫下鞋子重重一扔。哐當一聲,把樓下老人從夢中驚醒。接著又哐當一聲,扔了另一只鞋。久而久之,樓下老人每晚都得等到兩次哐當扔鞋聲后才能入睡……”
時安夏的關注點跑偏了,“這人的祖父還是祖母脾氣真好?!?/p>
岑鳶愣了一下,“不是祖父祖母的關系,是陌生人,鄰居關系而已?!?/p>
任憑時安夏怎么聰明,也難以理解都在同一個院子里住著,還是樓上樓下的關系,怎么可能是陌生人?又怎么會是鄰居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