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憑時安夏怎么聰明,也難以理解都在同一個院子里住著,還是樓上樓下的關系,怎么可能是陌生人?又怎么會是鄰居?
她暫且放一邊,問,“然后呢?”
岑鳶繼續(xù)講,“這老人后來忍無可忍,找到年輕人抗議?!?/p>
“那年輕人還扔鞋子嗎?”
“年輕人答應改正。當天晚上,他又夜歸,還是哐當一聲扔了鞋子?!?/p>
“咦?他沒改啊?”時安夏最討厭言而無信的人。
岑鳶見小姑娘很入戲,已經(jīng)肉眼可見地忘了地震要來的危險,笑道,“你聽完啊。老人又被鞋子吵醒,等著另一只鞋子落地,不敢安睡,一直熬到天明?!?/p>
時安夏笑起來,“我知道了。那年輕人照老習慣扔下一只鞋子后,才想起答應老人要改,所以就沒扔第二只鞋子,只輕輕放到地上,反而害得老人終宵失眠?”
岑鳶點頭,嘴角噙著笑意,“是啊,長安郡的地震就是這第二只鞋子?!?/p>
時安夏忍不住問,“為什么樓上樓下住的還不是同一家人???”
這個問題……岑鳶想了想,“有一個地方,跟我們這里有點不同。他們的房屋可以高達幾十層,里面住著各家各戶,都互相不認識?!?/p>
“那怎么可能?”時安夏不能理解什么叫房屋可以高達幾十層,那不是要住進云端?
岑鳶卻道,“可能的。鋼筋混凝土澆鑄的房屋,高聳入云,在城市林立,四處可見?!?/p>
時安夏奇怪地側(cè)目望他,“所以那里有‘活字印刷’,也有……梁先生,還有梁先生的‘少年說’?話劇以及母親寫的那種新體詩,都是那里的吧?”
岑鳶默了一瞬,對上小姑娘清凌凌的眸,“嗯,那里有許多東西都是這里沒有的?!?/p>
“原來不是古籍記載,是真的有這樣的地方存在?。俊睍r安夏好奇,“還有什么東西是這里沒有的?”
岑鳶想了想,給她舉例,“咱們一路行來,坐馬車對吧?”
時安夏乖乖地點頭,洗耳恭聽。
“你想象一下,馬車飛上天空,從長安郡城到京城,也許只要一兩個時辰?!?/p>
時安夏茫然極了,縱然見多識廣,也想象不出馬車怎么能飛到天空上,“是那里的馬跟我們這的不同?馬長出了翅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