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命人拿了藥膏來,仔細(xì)替兒子清洗傷口,然后上藥。
末了,她為兒子認(rèn)真整理好衣冠,“去吧。咱們魏家人,做什么都須得清清白白。你武舉考不考得好不重要,重要的是,別失了風(fēng)骨。懂嗎,兒子?”
魏嶼直忍著酸澀的淚意,“母親,兒子知錯了?!?/p>
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,向著如意街而去。
余生閣的花園里此時歡聲笑語。
長桌上擺著精致點心茶果,燭燈繞了一圈,燈火通明。
夕陽最后一絲金邊被夜色吞沒。微風(fēng)拂過檐下風(fēng)鈴,發(fā)出清脆好聽的聲音。
唐楚君興致勃勃問,“咦,夏兒,你夫君剛說那叫什么‘劇’來著?”
“‘話劇’?!睍r安夏看著黃醒月的記錄,又對比唐楚君寫的小故事,品得津津有味。
姚笙十分困惑,“聞所未聞,什么是‘話劇’?”
時安夏搖搖頭,“我也不懂。我夫君那人,總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。”
“意思那詞兒是你們早前就套好的?”姚笙驚訝極了。
時安夏笑道,“是呀,阿娘。少年強則國強,那幾段都是他們秘密演練了許久。我說的詞兒,也是早先就寫好的呀?!?/p>
姚笙更驚訝了,“你們怎么就知道皇上會問星河那孩子呢?”
在她想來,皇上不問星河,就不會讓岑鳶上臺講話,不講話,哪來的這個劇?
時安夏將稿子放在一邊,揭了茶蓋,微笑著拂了拂茶湯,“阿娘,我們不知道皇上會問。這真是個意外,我星河表哥實在太耀眼了。原本這個‘話劇’是要留在武舉比完了以后,無論誰拿了狀元,云起書院都會把這段演出來,以達(dá)到將崇武愛國的風(fēng)尚推向更高的目的?!?/p>
岑鳶迎著燭光笑著走來,“誰知皇上點了我的名。我就將計就計,把兄長那段先念了。”
時云起也笑,“你作為教諭說出來,自然比我來得妙?!?/p>
岑鳶坐下,拿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,才道,“那倒不盡然。兄長你如今在北翼文人圈里的影響力是一呼百應(yīng),誰能跟你比?”
當(dāng)初正是因為看中這一點,他才著手寫“少年強則國強”的簡單劇本,排了一出所謂的“話劇”。
編寫話劇不是岑鳶的強項。
所以這里面,他提供了梁先生的“少年說”,然后耐心跟時云起兄妹倆講解以對白或是獨白為主的“話劇”形式,再由他倆自己去編寫場景和臺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