竇伯昌太陽穴猛地抽搐幾下,一腳狠狠踹到了竇仲淵的身上。
“大哥!”竇仲淵生生受了他這一腳,腿上火辣辣的痛,但也不敢表露任何不滿。
竇伯昌滿腔悲憤,指著他的鼻子怒罵,“百善孝為先,我看你是被豬油蒙了心!你這個畜生,你六歲那年發(fā)燒,七八日都不見消退,母親夜夜守在你床頭,你的病好了,后來她卻倒下了。母親憐你身子弱,學(xué)業(yè)上不敢苛待你,反倒把你給嬌慣了,竟養(yǎng)出個狼心狗肺的東西?!?/p>
“就說你這官職,還是母親花了大價錢才給你弄的虛職!”
看得出竇伯昌是發(fā)自肺腑的生氣,站在道德的高點,責(zé)罵別人自己都是極其容易的,更何況他身為兄長,確實有管教約束兄弟的職責(zé)。
依照現(xiàn)在的事態(tài),竇文漪暫且還看不出他到底是不是祖母逝世的共犯。
“大哥,別說了!”竇仲淵羞得無地自容,這種陰私被人說破,就像被人扒光了一般。
竇伯昌語氣森然,“竇仲淵,你想分家,我就成全你!你千不該,萬不該,算計到母親的頭上,母親操勞一輩子,本該頤養(yǎng)天年,昨日還是她的壽辰啊,你還干出這樣的蠢事”
一聽他說要分家,竇仲淵到底還是慌了。
大房不僅出了個太子妃,還會和章家結(jié)親,就算竇明修再差勁,也是進(jìn)士出身,以后還是國舅,再說他們還有一個出色的庶子竇如璋。
而他們二房根本沒有任何人支撐門庭,如何能分家?
竇仲淵愈發(fā)煩躁,更加清楚,今日他若不表態(tài)怕是不好收場了。
“大哥,昨日是我多喝了幾杯,失了分寸,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她下了藥啊。再說,不是沒成事嗎?”
說著,他又轉(zhuǎn)頭去瞪楊氏,“鬧到這個田地,都是你這個蠢婦害我,若不是你唆使我去,我哪里會這般糊涂?”
楊氏沒想到竇仲淵竟把所有的罪全都推到她的身上,干脆不裝了,
“好你個竇仲淵,你也算是男人?你若不想收了那紫娟,難道還要我替你上床?明明就是你自己好色,還怪我?”
“要不是四丫頭幾句話就把你哄得團(tuán)團(tuán)轉(zhuǎn),生米早煮成熟飯了!還妄想太子提拔,做你的春秋大夢吧!”
“夠了!”竇仲淵被戳中的了逆鱗,忍無可忍,揚(yáng)手一巴掌就甩在了楊氏的臉上。
用力之大,直接將楊氏打懵了,癱在了地上。
楊氏捂著紅腫的臉,氣得渾身發(fā)抖,怔了好了一會才反應(yīng)過來。
她哭喊著叫嚷撒潑,“你,你敢打我,殺人了——”
“啪”一聲,竇老夫人手中的茶盞從楊氏的頭頂飛了過去,落在她腳跟面前,摔得稀碎。
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一震。
竇老夫人目若寒冰,“楊氏無德,不敬婆母,犯了七出,就算休了你,楊家也無話可說。”‘
楊氏猝不及防,心中恨極,到底還是被震住了,不敢再吱聲。
竇老夫人冷冷地看他們,聲音平靜沙啞,“老大,老二,你們今日都在,我的私庫就那點東西,趕緊分了吧?!?/p>
曹嬤嬤拿出兩個檀木盒子擺在了桌案上,又規(guī)規(guī)矩矩地站到了一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