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嬤嬤拿出兩個檀木盒子擺在了桌案上,又規(guī)規(guī)矩矩地站到了一邊。
竇文漪眼眶微紅,心口就像堵著一塊大石頭似的難受。
竇伯昌哪里敢接話,只得憤恨地看向竇仲淵。
竇仲淵心頭一凜,“楊氏,你作惡多端,還不誠心認錯悔過,求母親原諒,既如此我只得休書一封,我竇家廟小,容不起你這樣心思歹毒之人?!?/p>
“拿筆墨來!”
若真因這事鬧大分家,他一定會背上一個‘不孝忤逆’的惡名,到時候說不定連他現(xiàn)在這份‘虛職’都保不住,日后哪里還有什么逍遙日子?
他萬沒想到什么便宜沒撈到還惹了一身騷!
這時楊氏已經(jīng)真正害怕起來,昏頭昏腦地喊了一句,“不是我的主意,是竇茗煙,是竇茗煙挑唆我的,她說老夫人把好東西都留給四丫頭,我也想映雪爭一爭?!?/p>
在場的人齊齊變了臉色。
辜夫人的臉徹底冷了下來,立馬回懟,“楊氏,你給我住口!你想給自己脫罪還要平白拖茗煙下水,毀了她的名聲,就能幫你們二房?你就是嫉妒她是太子妃,什么鬼話都能說?!?/p>
竇仲淵慌亂扯了扯楊氏的袖子,示意她閉嘴。
竇文漪半瞇著眼眸,他們或許不相信她的話,可她卻相信,這一次楊氏并沒有撒謊。
一番折騰過后,竇伯昌擔心事情越發(fā)不可收拾,決定快刀斬亂麻。
最終幾人一致決定把楊氏送去廟里為老夫人祈福,至于什么時候回來,也得看她什么時候悔改。
而竇仲淵則被家法處置打二十大板,竇伯昌害怕他心生怨恨,他主動請求打了十大板子,至于其他參與了此事的下人,一律被發(fā)賣。
一場鬧劇落下帷幕。
眾人走后,屋內(nèi)又恢復(fù)了寂靜。
竇文漪一瞧竇老太太的神色,頓時慌了,只見她臉色鐵青,豆大的汗水順著額頭下來,呼吸急促,胸膛劇烈起伏。
她慌忙撲了過去,給她拍背順氣后,又握住她枯枝似的手仔細把脈。
她一顆心都提了起來,忍不住落淚,“祖母,你還有我,你別難過?!?/p>
竇老夫人微微睜開眼,眼神還帶著憤恨和迷惘,又似在追憶往事。
待看清是她才溫聲道:“我沒事,子不孝父之過,都怪我當初太嬌慣你二叔伯了,你爹也好不到哪里去。這都是命啊,他們的性子都像你祖父,懦弱,虛偽,狡詐”
“當初,是我瞎了眼,喜歡上一副好皮囊,等真正認清你祖父骨子里的薄涼時,已為時晚矣。漪兒,一步錯,步步錯,你以后嫁人可得擦亮了眼啊?!?/p>
“算了,不提也罷?!?/p>
竇文漪鮮有聽她提起祖父的事,她還以為他們情投意合。
竇伯昌和竇仲淵到底沒臉鬧著分家產(chǎn),她陡然想起上一世,竇家的窯場后來好像惹了禍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