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倒是忘了這茬,夫人的前夫是個短命鬼。
“那在你心里你父親是個什么樣的人?”
阿綏撓了撓臉,“應(yīng)該是個學(xué)識淵博,愛看書的君子,雖然身體弱,但是很愛護阿娘,與阿娘是令人艷羨的夫妻。”
“呵呵。”
這聲冷笑,引來阿綏不解,他問景宣帝:“難道不是嗎?”
景宣帝動了動唇。
當(dāng)著人孩子的面說父親的壞話的確有些卑鄙,他不至于這般低劣。
但要讓他說對方的好話,那是絕對不可能的。
所以他隨便笑了笑,極其敷衍。
“我雖然沒親眼見過父親,但見過他的畫像,只是印象不大深,阿娘說的我的眼睛最像父親了,和父親的一模一樣?!?/p>
阿綏摸著自個兒的眼睛,奶聲奶氣道。
景宣帝睨他,語氣涼涼:“那你可真不會長,你娘的眼睛最美了。”
偏偏他隨了他父親,否則自己也不會看了糟心。
阿綏主動忽略了前半句,贊同道:“阿娘的眼睛是天上的星子,最美了!”
景宣帝見他樂呵呵的,還想奚落兩句,江福盛進來往他面前便是撲通一聲跪地:
“陛下,奴才罪該萬死,方才收拾書案時,不留神讓這帕子染了墨漬”
“奴才這就去洗干凈,再自行領(lǐng)罰?!?/p>
他滿頭大汗,顯然知道自己闖了大禍。
陛下有多珍視這帕子,江福盛是一清二楚的。
盯著他手上出現(xiàn)黑點的帕子,景宣帝良久未言。
沉默片刻,他擺擺手:“不必麻煩了,拿去扔了?!?/p>
曾幾何時,他需要靠這帕子上的香氣緩解頭疾。
可如今,有了夫人,她能制出這上面的香,景宣帝的頭疾已許久不曾復(fù)發(fā)。
他已經(jīng)不需要這來歷不明的帕子了。
江福盛錯愕,但只能照著做:“欸好,奴才這就去扔了?!?/p>
“不行,不能扔!”
阿綏突然站起來從江福盛手里搶過那方帕子,小臉很不高興問:
“陛下為什么要扔掉我阿娘的帕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