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宣帝勾唇,似笑非笑道:“夫人想如何幫朕?”
怎么幫?
云挽能想到便是為他盡快找太醫(yī),待太醫(yī)診治后早點(diǎn)喝藥早點(diǎn)免去苦楚。
但目前看來,云挽猜測他并不想對外聲張,就連永壽公主亦是,否則此處定已被里里外外圍得水泄不通。
景宣帝:“按揉之法夫人可會?”
云挽輕點(diǎn)頭,“會一些。”
景宣帝:“那便勞煩夫人了?!?/p>
話落他變換姿勢仰臥于榻,上半身靠在玉枕上,墨色錦繡華袍墜落榻沿,腰間玉佩碰撞發(fā)出清脆的聲音。
云挽領(lǐng)略他之意,嚇得后退幾步,“陛下?!?/p>
“這、這不合規(guī)矩?!?/p>
不說二人身份之別,自己作為他婦,怎能近他的身?傳出去受影響的只會是她。
就說萬一自己揉得不好,把他按壞了,加重了病情,這樣的罪責(zé)她云挽怎么承擔(dān)得起?
云挽滿臉抗拒,試圖與他分析利弊。
不對,沒有利。
難得從她臉上看到如此豐富的神態(tài),景宣帝雙眸微闔:“難道夫人方才是在誆朕?夫人可知欺君之罪?”
散漫的語氣下是不容拒絕。
云挽別無他法,踩著半濕半干的繡鞋挪步到榻前。
她站著是沒有辦法為其按揉額角的,云挽只好小心地坐在榻邊,隨后折起袖口,露出一截凝霜皓腕。
觀察片刻,云挽一雙手靠近景宣帝。
柔軟中帶著微微涼意的指腹貼在太陽穴,景宣帝眉宇舒展。
見狀云挽放下心,接著指腹使了點(diǎn)力,一邊打圈按揉,一邊注意景宣帝的反應(yīng)。
淡淡的幽香鉆入鼻尖,不知何時(shí),景宣帝已睜眼。
“夫人這手法倒是嫻熟?!彼读顺洞?,揚(yáng)起一抹弧度。
云挽垂眸:“夫君在世時(shí)看書久了亦會頭疼,臣婦便同郎中學(xué)了這按揉之法,沒想到的確能緩解一二?!?/p>
聞言景宣帝嘴角的笑意霎時(shí)消失。
他薄唇緊抿,眼底一片冷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