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的孩子
四目相對,云挽無言。
因沉重的情緒而溢出的眼淚生生止在眼眶,欲落不落,怔怔地望著醒來的男人。
景宣帝鳳眸狹長,見狀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淡笑,“傻夫人,怎么還哭了?”
他緩緩抬手,粗糲的指腹撫在云挽的眼尾,輕輕摩挲。
云挽睫羽輕顫,淚珠瞬間溢出,暈濕了他的指尖,熱熱的。
景宣帝小心擦拭,語氣透著幾分雀躍:“這眼淚是為朕而流的嗎?”
他直勾勾地盯著云挽,目光炙熱。
云挽別過臉,撇撇嘴:“才不是,只是眼睛進(jìn)沙子罷了?!?/p>
聞言男人非但不失望,反而笑意加深。
夫人也不找個好點的理由,這殿內(nèi)哪來的沙子?
夫人就是為他而哭。
只是夫人面皮薄,不好意思承罷了。
頂不住他越發(fā)直白露骨的眼神,云挽起身:“您醒了,妾身去叫太醫(yī)!”
話落她轉(zhuǎn)身,手腕卻被攥住。
景宣帝:“別去,朕很好嘶?!?/p>
動作幅度過大,瞬間牽扯到肩頭的傷口。
云挽心里一緊,反握住他的手,“陛下您沒事吧?”
她仔細(xì)檢查包扎的地方,觀察布條是否有滲出血跡。
“沒事?!本靶蹚?qiáng)忍著疼痛,故作輕松道:“朕好得很區(qū)區(qū)小傷罷了,休養(yǎng)幾日便好了,夫人不必緊張?!?/p>
云挽盯著他眉間的隱忍與發(fā)白的唇色,不是很相信。
終歸是不放心,她說:“妾身還是叫太醫(yī)來?!?/p>
景宣帝緩了緩面容,搖頭拒絕:“不許去?!?/p>
喊了太醫(yī),來得便是烏泱泱一大片人,平白耽誤他與夫人獨處。
因而在云挽開口之前,他望著她凝聲道:“朕想聽?!?/p>
“想聽夫人親口說?!彼纳ひ粑⑽⑧硢 ?/p>
即使心中有明確的答案,可景宣帝仍想聽夫人親口承認(rèn)。
云挽無奈,喊太醫(yī)的事只好作罷。
景宣帝暫時不得動彈,無法起身,她便尋了個稍矮的圓凳坐下。
倒了杯溫?zé)岬乃?,云挽用玉勺子小心喂給他潤喉,口中誕聲道:“您猜得沒錯,阿綏的父親”
她語氣一頓,抬眸望了他一眼,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,說出在心底藏了五年的秘密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