索性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,云挽斂眸緩緩解釋:“妾身并未騙您,那晚回去后妾身的確喝了避子湯?!?/p>
“只不過喝了兩口便難受地吐了,妾身怕引起旁人的注意,便不敢再喝了?!?/p>
當(dāng)時她也是抱著僥幸心理,心想不過一次而已,大概不會中招,畢竟她與陸豐瀾成親一栽有余,也未有懷孕跡象。
她不清楚是誰身子有問題,或許兩人都有。
她垂眸陷入回憶:“此后夫他病情加重,妾身便將這事忘在腦后?!?/p>
意識到他不喜歡這個稱呼,云挽以‘他’代表陸豐瀾。
果然,男人眉頭舒展。
云挽溫聲繼續(xù)道:“陸老夫人的確希望妾身能為他留個后,只是他病重”
她語氣一頓,“并無行房的能力,妾身自然不會強(qiáng)求?!?/p>
說完她抿唇,來掩飾略微的尷尬。
其實(shí)那時候的云挽根本不想懷孕,任誰都看得出來陸豐瀾身子已是強(qiáng)弩之末,時日不多。
那時候她打算,在陸豐瀾去世后為其守節(jié)半年,也算是全了這段姻緣,之后便脫離陸家,自立女戶,開始過她自己的日子。
若是有了孩子,她一生都要被困在陸國公府。
云挽不愿。
也就是說,陸三是個軟蛋。
景宣帝不禁鄙夷。
難怪沒法讓夫人動情。
斂下對軟蛋的不屑,他按捺住興奮問:“之后呢?夫人是如何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懷有身孕?又瞞過那些人的?”
云挽:“他葬禮結(jié)束后不久,妾身暈厥過去,醒來才知已有身孕?!?/p>
景宣帝眉頭緊蹙:“昏厥?為何會昏厥。”
“勞累過度罷了。”
她語氣淡淡,聽上去是很尋常的緣由。
可景宣帝目光如炬,立馬察覺到她反應(yīng)不太對,似乎不愿提起。
“夫人,朕要聽實(shí)話?!彼室獍迥?,神色冷肅。
云挽動了動唇,半晌后低聲道:“其實(shí)是妾身偶然間聽到了老夫人與嬤嬤的對話。”
“她們說了什么?”景宣帝追問。
塵封的記憶涌上心頭,云挽眼中浮現(xiàn)恐懼,被景宣帝握住的手微微顫抖,聲音如同從牙縫中擠出般艱澀:
“老夫人欲給我下毒,為陸豐瀾殉情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