換完衣服出來,秦逸招呼一幫人去半山腰的賽車俱樂部坐坐,說那邊晚上有美式燒烤。
靳明跟著憶芝,坐上了那輛“賽道保潔車”的副駕。
所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,可沒有人再說什么。
秦逸說的賽車俱樂部平時只接待賽道的高級會員,自己有車、能下場的那種。
憶芝聽說過這個地方,大概知道位置,卻從沒真來過。
今天天氣不錯,俱樂部正面的門窗全部打開,夕陽透進來一半。
外面剛剪過草,空氣里有泥土和草汁的味道。
建筑是半開放式結(jié)構(gòu),原木梁柱裸露在外,立柱上橫七豎八地釘著不少老舊車牌,哪國的都有。
連接處是粗糲的鑄鐵件,看著有點復(fù)古工業(yè)風,也透著實打?qū)嵉牧α扛小?/p>
草坪上擺著桌椅和遮陽傘,前面是一大片緩坡,視野極開闊。
在賽道上剛踩完油門的火氣還沒散凈,來這兒喝杯東西,吹吹風,正好解一下那口悶勁。
于婉真像是這兒的半個主人,走過來拉著憶芝就問,“喝什么?這兒的ipa不錯。
”“柚子汽水吧。
”憶芝和吧臺的調(diào)酒師點了點頭。
“???不喝酒?。俊睉浿_她晃了晃車鑰匙,“不了,我還得給靳明當司機呢。
”于婉真翻了個白眼,斜眼看了看在一邊聊天的靳明,說,“你甭慣著他,靳明哥哥以前可沒這么嬌氣。
”靳明哥哥……憶芝挑了下眉,沒說話,只是笑了一下。
她都想好回去要怎么編排他了。
室外草坪那邊,大家三三兩兩地聚著。
秦逸端著兩杯啤酒,湊過去和靳明說了句什么,自己先笑得前仰后合。
于婉真拿出手機,“憶芝,我們加個微信吧。
”幾個小姐妹看到,也跟著涌過來,“我也加我也加!”現(xiàn)場立刻“我掃你你掃我”地熱鬧起來。
于婉真翻著她朋友圈,突然冒出一句,“哎,你是做什么的呀?怎么全是反詐宣傳、市容衛(wèi)生那種?”憶芝抬頭笑了一下,“我在街道辦工作,負責民政口兒,所以朋友圈里基層宣傳的內(nèi)容多一些。
”她說得坦然,語氣和剛才介紹gt500的時候一模一樣,沒覺得跌份,也沒端著。
還沒等婉真說話,旁邊一個染著灰色頭發(fā)的男的湊過來,半真半假地笑著來了一句,“喲,居委會大媽?。俊币粫r間有人輕笑,也有人配合著“哎喲”了一聲。
這種話,惡意不大,但也不好聽。
憶芝神色不變,沒搭理他。
這時候秦凱剛好過來找婉真,聽見那句,回頭掃了那男的一眼。
對方立刻閉嘴,識趣得很。
“憶芝姐,”秦凱轉(zhuǎn)頭看向她,語氣忽然認真,“疫情那會兒的大白,是不是也有你們?”憶芝拿起汽水,喝了一口,“我們只是其中一部分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