弱水頂著錢悅殷切的目光,吞了吞口水,趕鴨子上架,“韓、韓破……”
“嗯?”
韓破隔著帷幕將兩人擠眉弄眼看的一清二楚,直接打斷弱水還在醞釀的話語,“妻主胡鬧了一晚上也該累了,那就與二小姐道別吧,我們該早點歸家安歇了?!?/p>
“?。俊?、好吧?!?/p>
弱水尷尬地摸摸鼻子,向錢悅投去無能為力的目光。
錢悅甩開懷中小郎,瞪了韓破一眼,走來將弱水拉至一旁屏風(fēng)后,不滿地?fù)沃~角,“弱水你今日怎么回事?你現(xiàn)在隨了那新夫回去,那可真就西風(fēng)壓過了東風(fēng)了,日后有的是你的苦頭吃!”
“唉,我……”弱水憂愁地嘆了一口氣,不敢告訴這位好友,苦頭已經(jīng)在吃了。
她今夜被韓破捉了個現(xiàn)行,差點走不出這風(fēng)流地。
現(xiàn)在的她,理虧的很吶。
錢悅細(xì)想片刻,倒也理解了她的難言之隱,感慨道,“你還真是倒霉,若娶的是那嫻靜文雅的韓二,也不至于讓你這般狼狽。剛剛我與阿錦剛在湖中舫上擺了宴,正要上樓將你與連惑公子請下來一同玩樂,慶賀你今日讓祁敏鎩羽而歸呢,沒想到遇上你家這位公老虎……”
“祁敏?”
弱水似乎有些耳熟,又想不起來在哪聽過。
錢悅只當(dāng)她又在裝傻了,睨了她一眼,“你的死對頭祁敏啊,明知道連惑是你藍(lán)顏知己,還想趁今日你成親時強(qiáng)占了他?!?/p>
原來連惑口中的祁家小姐就是祁敏……
弱水含糊其辭的引著她繼續(xù)講,“阿錦呢?怎么不見她?”
還沒等錢悅再多說幾句關(guān)于她近來的事情,丹泳屠創(chuàng)嘰?!捌拗鳎诱f我們該走了。”
弱水點點頭,只能先與錢悅道別,“我得走了,過兩日再約?!?/p>
一想到好友還要回去應(yīng)付那刁夫,錢悅同情地拍拍弱水肩膀,突然想起什么,從袖中摸出一封信遞給她。
“差點忘了,湖中設(shè)宴時,來一個陌生的侍者,自稱是什么姬元清的仆人,要我把這封信轉(zhuǎn)交給你。”
弱水愣了愣,伸手接過那封微褐色,印著西番蓮暗紋的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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弱水靠在馬車的車壁上出神。
她雖然失去過去種種記憶,但她瞧著那信封內(nèi)青紋紙上潦草肆意的墨金字跡十分熟悉,十有八九是她的親筆:
鳳安十年二月廿四,殷弱水以殷家房契為注,于虞水河畔與姬元清定下賭約:
四個月之內(nèi),殷弱水如果能保證金官不離開白州城,則可取回殷氏房契并贏得姬元清籌碼三萬金。如若金官離開……
弱水摩挲著香佩的手指無意識的一緊。
如若金官離開,她將――
賠去房契,并,債金三萬……
下面還附著一張嶄新的、一尺寬兩尺長的房契拓印圖,印證了這張恐怖賭約的真實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