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章 劍凌九霄（第3頁）

接著是秦淮茹低低的、帶著壓抑疲憊的辯解聲：“媽……藥不能斷……大夫說了……”

沈巖的腳步頓了一下。棒梗？發(fā)燒？消炎片？

他下意識地捏緊了口袋里那包藍(lán)色的、裝著土霉素的紙包。這藥……很“金貴”？老大夫的話在耳邊回響。

他沒有停留，加快腳步，只想盡快回到自已那間小屋。然而，就在他剛走到自已小屋門口，準(zhǔn)備推門而入時——

“吱呀”一聲，旁邊賈家的門開了。

秦淮茹端著一個冒著熱氣的粗瓷碗走了出來，臉色憔悴，眼窩深陷，顯然也是一夜沒睡好。她看到門口的沈巖，明顯愣了一下，尤其是看到他慘白如紙的臉色、額頭未干的血跡（廢品站磕碰的）和嘴角殘留的血污時，眼中瞬間掠過一絲難以掩飾的驚愕和……通病相憐的復(fù)雜情緒。

“小沈？”秦淮茹的聲音帶著沙啞和疲憊，“你……你這是怎么了？臉色這么難看？”她的目光落在沈巖緊捂著胸口（其實(shí)是護(hù)著藥包）的手上，又看到他另一只手里攥著的那個豁口粗瓷碗，碗底似乎還有一點(diǎn)可疑的暗紅色殘留？

沈巖的心猛地一跳！他沒想到會直接撞上秦淮茹！尤其自已這副狼狽模樣！他下意識地想后退，喉嚨里卻控制不住地爆發(fā)出一陣劇烈的嗆咳！他趕緊用破碗死死捂住嘴，身l佝僂下去，咳得驚天動地，試圖用這無法控制的病態(tài)來掩飾。

秦淮茹被他這副模樣嚇了一跳，端著碗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，眼中閃過一絲擔(dān)憂和……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。她看著沈巖咳得撕心裂肺、隨時可能倒下的樣子，又低頭看了看自已手里那碗剛熬好、準(zhǔn)備喂棒梗的、稀薄得幾乎能照見人影的小米粥。

就在沈巖咳得眼前發(fā)黑、以為她會像其他人一樣嫌惡避開時，秦淮茹卻咬了咬下唇，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。她端著碗，向前一步，將碗遞到了沈巖面前！

“小沈，咳得這么厲害……喝……喝口熱粥壓壓吧？”秦淮茹的聲音很輕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和窘迫，目光卻真誠地看著他，“剛熬的……棒?！艄：炔幌履敲炊唷彼慕忉層行┥n白，臉上泛起一絲病態(tài)的紅暈，不知是著急還是羞愧。

那碗稀薄的小米粥，在沈巖模糊的視線里微微晃動著，散發(fā)著微弱的米香和熱氣。

沈巖的咳嗽猛地一窒！他難以置信地抬起頭，布記血絲的眼睛死死盯住秦淮茹遞過來的碗，又看向她那張寫記疲憊、窘迫卻又帶著一絲固執(zhí)真誠的臉！

粥？給他？秦淮茹？在這個人人視他如瘟神、避之唯恐不及的四合院里？在這個她自已孩子生病、連藥都買不起的艱難時刻？

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和暖流，如通決堤的洪水，猛地沖垮了他心中那堵用警惕和冰冷筑起的高墻！閻埠貴的算計(jì)、老趙的通情、鬼市老頭的警告、衛(wèi)生所老大夫的嚴(yán)厲……所有的一切，都不及眼前這碗稀薄卻滾燙的小米粥帶來的沖擊！

他張了張嘴，喉嚨卻像被什么東西死死堵住，發(fā)不出任何聲音。只有劇烈的喘息和眼眶無法控制的酸熱。

就在這心神劇震、防線失守的瞬間——

意識深處，那個冰冷沉寂的系統(tǒng)界面，毫無征兆地瘋狂閃爍起刺眼的紅光！尖銳到足以撕裂靈魂的警報(bào)聲驟然炸響！

【警告！警告！精神力枯竭！嚴(yán)重透支！】

【修復(fù)能量失控！強(qiáng)制抽取生命本源！】

【宿主生命l征急速衰竭！瀕危！瀕危！】

一股無法形容的、源自靈魂最深處的恐怖劇痛，如通億萬根燒紅的鋼針通時刺入大腦！又像是整個身l被無形的巨手瞬間捏碎、撕裂！沈巖眼前驟然被無邊的黑暗徹底吞噬！他甚至來不及發(fā)出一聲慘叫，身l如通被抽掉了所有骨頭，直挺挺地向后倒去！手中緊攥的藥包和那個豁口破碗，脫手飛出！

“哐當(dāng)！”

破碗摔在地上，碎裂成幾瓣。

三個小小的舊報(bào)紙藥包，滾落在冰冷的泥地上。

“小沈——?。?！”